从此,他对田令孜、萨摩尼的谏言再也听不进去了。他直接命令寿王,即刻带着袁玉璋连夜赶赴凤翔前线。
两日后,真正的红巾军看着对面的袁玉璋带着伪装的红巾军,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寿王进入大帐,准备与长公主商议事宜。只见那袁玉璋一进来,红巾军众人立刻下跪欢迎,袁玉璋赶忙坚持让寿王上座,自己则恭敬地侍立在左右。
寿王看着长公主,开门见山地说道:“姑姑,陛下有旨,红巾军需退回凉州,听从解散的命令,而且您还要入宫为质,只有这样,才能换得袁玉璋的自由。”
张岩看向袁玉璋,久久没有说话,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章碣见状,站出来问道:“殿下,陛下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我们一怒之下将你杀死在这帐中,然后再打进长安吗?”
寿王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不妨问问你们主公,若是还有更好的办法,他还会同意将长公主送到皇宫吗?”
营帐之中,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众将的目光如炬,齐刷刷地投向袁玉璋,眼神中交织着疑惑、愤怒与不甘。
袁玉璋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冷峻的面庞像是用寒冰雕刻而成,没有丝毫表情,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朝廷既有旨意,长公主听旨就是。
尔等本就是叛逆之军,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陛下如今仁慈为怀,只是下令解散,这已然是皇恩浩荡,如同再造。你们若还要执迷不悟,继续与朝廷作对,那便是自寻死路,休怪朝廷无情。”
章碣闻听此言,顿时感觉气血上涌,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哆嗦着,心中的悲愤如汹涌的洪水般决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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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骂道:“袁玉璋,我章碣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孬种!你可曾记得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
你可曾记得红巾军的兄弟们是如何信任你?如今你手里握着数万精锐之师,却要把自己的老婆,我们敬爱的长公主送去当人质,
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还算不算个男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叛徒!”
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愤怒与失望,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仿佛要将营帐都震塌。
然而,袁玉璋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任凭狂风暴雨如何侵袭,都纹丝不动。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冷冷地看着章碣,任由他如疯狗般地辱骂。
他的心中如同平静的湖面,那些恶毒的言语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虽能激起几圈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在这关键时刻,他不能被情绪左右,他有自己的计划和考量。
这时,张岩缓缓站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钢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她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自己最信任的人,自己深爱的丈夫,竟然要将自己送进宫去当人质,而自己的部下们又如此冲动,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心寒至极,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但她明白,此刻她必须保持冷静,必须保住手下这帮大将的性命,否则红巾军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