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能猜到是谁,跑不了是我二婶,要么就是我三婶。”
“少爷您真聪明,还真是她们,还是前后脚来的。”
“呸!真不要脸,总鼓捣老太太管我爹娘要银子,白养活他们两家人。”
“可不是么,这些年也不知道破费了多少银子,养出来两家子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马达想起来这事就生气,“我爹娘被一个孝字压的喘不过气来。”
“少爷,这回您不知道多解气。”
“王叔你说。”
“老爷只给老太太留了三十亩的养老田,和马家庄的那个小院,其它的都卖了。”
“都卖了?咱们家的大宅子也卖了?”
“都卖了。”王叔看了一眼自家少爷,才说了实情:“能把少爷分到这里来,老爷就整整花了这个数。”王叔伸出来一个手指头,在自家少爷的面前晃了好几下。
“一万两?”
“嗯。”
“花了那么多银子?”马达有些心疼。
“要是不给这么多,少爷您就不知道被分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背锅侠张小旗:老子才得了五十两,就乐的差点崩了后槽牙。谁知道还有九千九百五十两,不知道进了哪个孙子的兜。
马达环视一眼四周,“王叔,这里?”
“这里是西山百户所的第十三旗。”
“…?”
“据说那些流放的犯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进西山百户所。进了西山百户所,又都想进十三旗。”
“为啥呀?”
“我的少爷,就冲这还在流淌的河水,也得往这里跑啊。”
“是哈。”
“少爷,您洗够了吗?洗够了咱就上来吧,您身上的那身衣裳也可以脱了。”
“这该死的衣裳终于可以脱了?可以穿自己的衣裳?”
“可以穿自己的衣裳,但是只能穿粗麻布的,不能再穿细布和绫罗绸缎。”
“不管啥料子的都行,只要不穿这件囚衣。”
“嗯,少爷以后再也不穿了。”
“那我好好洗洗,王叔给我拿皂角来。”
王叔:“少爷,那边还有女眷呢,您不能这么恣意妄为。”
马达回头,见叶家的女眷就在他的不远处。虽然是背对着他,他也不敢在这里洗澡了。
那叶老将军的眼神太犀利,他怕怕。
“王叔,那我去哪里洗呀。”
“少爷,您等会儿。”王叔说完了,就向张小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