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李昊天如常地抱着怀里的少女，用温热的手掌安抚地轻抚她的脊背。

一开始，这样的举动还是为了让睡觉不太安稳的她安然入眠。

到后来，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初心，变成了李昊天用来克制心头极端的没有安全感和嫉妒心理。

他把头埋在少女的颈窝里，呼吸间似乎都蕴着对方清冷的香气。

——如果能一直就这样，该有多美好。

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近一点。

柔软的身体几乎嵌在怀里，冰白的脸颊近在咫尺。

他垂着眼睫，视线在带着暖意的光线下落在少女殷红的唇瓣上。

初见时在水下亲吻的回忆浮上心头，他忍不住低下头，想要轻微地触碰一下。

过长的睫毛颤了颤，他在即将碰到对方的唇之前，看到了一双幽蓝的眼眸。

在那张淡漠的脸上，仿佛绮丽的眼眸也变得无情起来。

尽管知道她根本看不见自己，李昊天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少女清冷的声线还带着点初醒时轻微的鼻音。

“小天哥，你在干什么？”

他怔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他在干什么，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抱着她睡，趁她无知无觉的时候试图亲吻她。

——简直，像是什么......

季寻手撑在床面上，勉强和他撤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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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已经下意识地蹙起。

也许是因为下午睡了太久的原因，她今夜睡得不太安稳，很快就迷糊着醒了过来。

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温度，但渐渐清醒过来之后，她才终于意识到昨天的不适的原因。

而且看李昊天的表现，显然这样的行为还不是一次两次。

她抓紧了手下的被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硬要说的话，被李昊天捡回来一个月，他几乎是把自己捧在掌心里照顾。

季寻也难免犯了老毛病，对他产生了点雏鸟一样的依赖。

但她已经不是在上个世界毫无知觉的模样，再怎么迟钝也能意识到点不妙。

“很抱歉，是我......”太无耻了。

对她不知在何时，产生了近乎无止尽的占有欲。

他以前没谈过恋爱，甚至和人深入的剖心相交也很少。

在遇见她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情感都系在了她的身上。

“我想一个人睡，麻烦你先离我远一点。”

季寻不敢再靠近他，有点挫败地开口。

不管怎么说，他的能量确实会在无意中伤到自己的身体，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李昊天指尖颤了下，手停在半空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收了回去。

“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睡。”

他声音依旧平静，但是却透着深沉的落寞。

季寻听到关门的声音，才略微松了口气，埋在留有余温的被子里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她好像总是把事情变得更糟。

一直给别人添麻烦的现状和只能依靠别人的无力，简直要让她一直以来的傲慢彻底碎裂。

她想想隔壁好像也不太对劲的徐霆飞，感觉人生都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