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看了一眼手机中新增的联系人，紧抿着的唇角换上了笑意。

季寻将大黄狗安放在公园的门卫处，有点担忧地拨通了乔奢费的电话。

那头却只传来了无止尽的忙音。

是没带上手机吗？

她忍不住蹙起眉。

她自然不相信相处起来一直都颇为善良的人会做出突然杀人的行为。

——必然是在月月身体中的恶水护法，对他做了什么。

而月月会对乔奢费下手的根源，季寻自觉应该算在自己的头上，心里忍不住愧疚起来。

她漫无目的在附近转悠着，寄希望于微妙的缘分能让她认出在逃的从没见过长相的坤......乔奢费同志。

而被她思念着的乔奢费，正摸着饿了两天的肚子，试探性地翻着垃圾桶。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他怎么也没想到餐厅中的随手一推，竟会导致小东的死亡。

而接踵而至的师傅死亡的消息，更是让他近乎失去思考能力。

大群的围观群众作证，以及月月的有力人证，不到一个上午，他就从普普通通的理发师变成了背负着两条人命的通缉犯。

他按住手臂上的枪伤。

——那是不幸被发现后逃避警察追击的时候留下的枪伤。

因为餐厅里小东的一拳，仍在酸麻状态的手肘来不及躲避，才被迫留下了这样带来剧痛的伤口。

与自己亲如父子的师傅悄无声息原因不明的死亡，用来完成梦想的手也彻底废了。

身上背着杀人犯的罪名，小寻一定也......

他捏着里面还有两个剩包子的塑料盒，脏兮兮的脸上只剩下晦暗的神色。

在这个世界他已经无处可去了，难道真的要回到将军那里吗？

他回想起上次遇到小寻那天和安迷修库忿斯的交谈。

“难道你们真的甘心放下如今在地球的安稳生活，重新站上战场，等待那个不切实际的梦能够实现的一天吗？”

乔奢费打开饭盒，垂着眼睫将已经凉透的包子塞进嘴里。

至少现在，他想吃饱，想活下去。

带着伤口的脸颊突然被什么柔软的事物蹭上，幽冷的香气近在咫尺。

乔奢费一怔，恍惚着抬起头。

“抱歉，是我来晚了。”

那双幽蓝的眼眸里含着歉意，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是从梦里落在身边的。

“......小寻？”

——一定是梦吧。

小寻明明看不见，之前也没穿过这样......看起来有点高不可攀的衣服。

“小乔，你没事吧，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季寻抽走他手里脏兮兮的盒子，有点担心地抚摸了一下他受伤的脸颊。

对方看上去实在有些可怜，白色的外套几乎都脏成了灰色，右手边还有鲜明的血迹，看出血量似乎不是什么小伤。

那双亮闪闪的眼睛里看着她似乎都要落下泪来。

季寻在附近找了一整圈，从下午都快找到天黑，才终于看到了一个蹲在垃圾桶边有点大只的人影。

让她确定应该是乔奢费的原因，还是对方耳垂的银质耳钉和凑近时熟悉的月属性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