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拉着柳氏的手,站在不远处,也说了不少:
“你前些日子错了主意,如今想明白了吗?想好好过日子吗?”
柳氏小声嗯了一声,又开始道歉:“娘,我想明白了。
我娘家就是无底洞,若我还像之前那样,那就成了下一个大嫂。
只要相公不休了我,我就好好干活,把孩子们照顾好。”
张氏点了下头,声音也拔高了几分:“知道错了,也下决心改了,那你怕什么?
你生了这么多孩子,本本分分,孝顺公婆。
当初阿宁说的那话,是因为你用这个做威胁,让家里为难。
如今你娘家的事解决了,你也改了,就挺起腰杆,不能让这个混账这么欺负你!听到了吗?”
见二老和阿宁如此维护,柳氏又想到了她的娘家,这事儿若是被她爹娘知道了,肯定会说:
“哪个男人不打女人,他打你肯定是你做得不好。
如今宋家有钱了,咱们得罪不起……”
思及此,她扑通一声跪在张氏面前,将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
“娘,我真的知道错了,可相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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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什么啊?凭什么呢?
都是爹娘生养长大的血肉之躯,老二你的心怎就这么歹毒呢?”
张氏望着哀嚎的宋年,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失望,她越说越气,一把夺过宋大山手里的木棍,二人开始了夫妻混合双打。
“你不是喜欢动手打人吗?今日也让你疼上一疼!”
“我今日若不脱你一层皮,那我宋大山都算白活。”
微风习习,宋安宁手中的火把轻轻跳跃,她静静地看着,想到前世在网上看过不少人遭遇家暴。
有男人,更多的是女人,女子的力气本就比男人小些,难道这就是被伤害的理由吗?
她很清楚,二叔动手,根本不是为了二婶一时错了主意,而是觉得因为二婶和柳家,让他在家人和村里人面前丢脸。
他觉得自己手里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成为这个小家的主宰。
这想法是一粒种子,在宋安宁那日一番话的浇灌下,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木棍不知挥舞了多少下,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楚地看到宋年身上的血迹。
二老也累了,互相搀扶着,站在院里直喘粗气。
只是这样还不够,宋安宁走到宋年跟前蹲下,直直地望着他:
“家里的孩子们每日都要做事,咱们家不养闲人的。
二叔既然想做大爷,想被人伺候,那就亲手赚银子吧,别一边打自己妻女,一边花着她们辛苦赚到的银钱。
今晚我就将他们带走,鸭蛋和菜也一起带走。
我会让一号看着你,寸步不离。
你既觉得自己打人很有能耐,那就让武功高强的一号每次跟你打一架,直到你觉得错了为止。”
“阿爷阿奶,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好!阿宁最得我心,不是人的东西就该用这种法子对待。
儿媳妇,将那几个小的喊起来,收拾东西,咱们今晚就走!”
这次柳氏十分听话,看了眼浑身是血的宋年,转身进屋开始收拾东西。
而宋大山和张氏赶紧凑到宋安宁身边,小声嘀咕:“阿宁,家里人多,你二婶她们要去哪里住?
还有你二叔,别让一号把他打死了,半死就成。”
“……”
宋安宁无奈地笑了一下,刚才说出这话时,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赶紧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