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就见宋大山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阿奶闭上眼睛,假装晕了,二叔正在外面认错呢,你也听一会儿。”
张氏听见门口的哭声,眼里也带着些欣喜,这臭小子,终于知道错了。
可是刚才她明明在厨房里盛饭啊,怎么就到了床上?
“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二爷爷家大伯母听见院门口的声音,赶紧将房门打开,孩子们就看到一向沉稳的大伯父宋青背着年迈的赤脚大夫,满头大汗地冲进院里。
“主人,只有你大伯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这大热天的,背个老头也挺累的。”
“他是真着急了……”
听郎中来了,床边的宋大山和宋娟儿连忙整理了一下床铺,在张氏耳边小声说道:
“快把眼睛闭上,就当歇息了,别露馅。”
张氏十分配合,紧闭双眼,宋青和郎中进屋后,二人都累得够呛。
宋安宁在心里对他们二人说了好多遍对不起,还是焦急地对郎中说道:
“阿爷,您快给我阿奶瞧瞧吧,刚才听了些伤人的话,去趟厨房的工夫便晕倒了。”
郎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也知道事态紧急,连忙上前把脉,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惊恐,随后变成疑惑,最后是迷茫。
他的医术虽然不精,可也从医了几十年,一搭脉就知道张氏刚才急火攻心,还有一小段时间经脉淤堵不畅。
老年人一般遇上这种情况,就是大事,就算是太医来了也救不了。可不知为什么,现在的张氏一切正常,只是睡着了。
见郎中不说话,不知情的大伯父宋青十分着急地说道:“大叔,您怎么不说话?我大伯娘到底怎么了……”
郎中朝他摇了摇头,本是让他别说话,再让他探查一番。
可落在宋青的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摇头是何意?您别吓唬我,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
门外的宋年听说郎中摇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耳边只有风声,脑子里全都是张氏。
他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踹开门进屋,望着满屋子的人,还有床上躺着的张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阿娘,我错了,那些话都是气话,不作数的。
您是如何对我和大哥的,阿年都知道,也记在了心里。
我再不打媳妇了,好好过日子,只要您能醒过来,我就去河边的牛棚里住着思过,日日过来给您磕头赔罪。
您一定不会有事的,呜呜呜……”
张氏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望着正在扇自己嘴巴的宋年,终究是不忍心,刚要起来阻止,却被宋大山一把按住。
一旁的郎中吓得差点跳起来,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个将死之人突然好了?屋里这些人好像都知道这事儿,那又抓他过来做什么?
这大热天的,他的命也是命啊……
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