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便是正阳宗灭门之日。
前尘旧怨,桩桩件件,都需仔细清算!
掌心浮现一颗被鬼气包裹的青色长钉,指尖稍稍用力,那泛着冷光的钉子被捻成粉末。
调息后起身,游慕余光瞧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的人。对方还算识相,安安静静未曾打扰他运转鬼气,不过,正阳宗之人,终究可疑。
抬脚下榻,游慕行至床头,指尖缠绕鬼气,勒住这人还打着绷带的脖颈。
“咳咳……”
喉管骤然被压紧,疼痛与窒息感接踵而至,弋冥睁开眼,瞧见头顶一片阴霾中,那属于恶鬼的脸。
“说说吧,你是如何知晓这地方的?正阳宗那些驴嘴老道派你来的?”
弋冥的脸被鬼气压迫,憋得有些发紫。见他似乎有言争辩,恶鬼动了动手指,松了松。
鬼气稍显松动,弋冥大口喘息,伸手去扯对方的衣袖澄清:
“……没人知道,不是……只有我知晓,我不会说出去的。”
休养一段时间之后,他有些力气,撑着身躯坐起,试图用当下易于理解的言语,将头脑中那些凌乱错杂的记忆分说清楚。
“或许我这般说你不会相信,但我口中所述,句句属实,我曾经历过许多次循环,知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因而,才能寻到你的洞府……”
“上一次,也是你救了我,可我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天上那个无形之物的强压,失去了重复的记忆,又一次被卷入循环之中,我想挣脱这些无形的束缚,却摸不清楚那力量和山下那些‘玩家’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来到我们的世界,又在图谋着什么。”
弋冥说了很多,言语或许带着几分颠倒和混乱,一如他当下宛若乱麻的心境。
尽管这些虚无缥缈的妄言,在旁人看来是些无稽之谈,但他仰头看着对面的鬼怪,试图从对方眼神中寻到一丝相信的神色。
“依照你口中的描述……”,游慕面色古怪,压低身形顺着弋冥的言语指了指对方:“你,主角?”
又指了指自己,“我是反派?”
在弋冥带着认同和希冀的神色中,恶鬼提出合理性疑问:
“我们是对敌关系,而身为反派的我,在与你经历过多次搏命打斗之后,竟然还救下了你……我图什么?”
再正常不过的疑问,对于游慕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十分可疑的问题。但此话一出,撑着手臂坐在床上的小道士,却一点点低下了头,诡异的红了脸颊。
弋冥赧然垂头,却也在鬼怪的质疑中,一五一十的交代个清楚。
“我是从那些玩家口中知晓了剧情,才明白自己被正阳宗蒙骗,做了与你厮杀的出头鸟,身负重伤,走投无路之际,我没了办法,又信不过宗门之人,才求到了你这里……”
说到这里,小道士的脸颊红的更厉害,不好意思的顿了顿,眼前偷瞄了两次,才继续道:“一开始,你确实是不愿的,你说……让我给你做狗,才能出手相救……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