菉儿也学着少爷的说话方式,点头如捣蒜,两个花苞头上的流苏发饰晃的俏皮。
“嗯嗯,娘放心!”
两人迎着漫天飘落的飞雪,出了院子,来到门外配合着贴对联。
这个时候,还有从外面回来的人,拐着篮子,带着遮耳的帽子,瞧见两人贴对联,稀奇的笑道:“都年三十了,还没贴对联呢?”
“这就贴上了!杨叔怎么才回来!天冷了,快些回家暖暖吧!”应对这种邻里的寒暄,菉儿最在行,当下便接着话茬聊了起来。
男人笑容满面的回着:“给你秀秀姐裁了些布料,年后便要定亲了,赶制嫁衣用呢!”
“呀,这可是大喜事,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和哥哥的喜糖呢!”
一面举着浆糊供少爷粘对联,菉儿一边同短暂停留的杨叔道贺着。
“红包,喜糖”伸手黏对联的少爷转头,赞同的附和着。
菉儿听懂了少爷的意思,当即冲着杨叔解释:“哥哥说,既然是喜事,我们合该给秀秀姐包上一份红包,才好得了喜糖,沾一沾喜气!”
这话说的客气又周全,杨叔听的心情舒畅,摆手直说着:
“害,咱们农家人没那么多规矩,用不着这些,心意到了便是足够的,放心,喜糖一定给你们留足了!”
“这雪下的越发大了,对子贴过了,便快些回去,冷着呢!”
杨叔伸手捂着口鼻哈了哈气,熬不住越发冷凝的气温,抬脚往前走着,可他又是个话多的,口中没停歇的自言自语:
“真冷呀,年三十还在外面的人倒是不多,去县城里,那铺子差不多都关上了,路上也是冷清的厉害,倒是远远的瞧见一个骑高马的……”
对联贴好了,菉儿捧着浆糊碗,要拉着少爷回家中,打算把大门合上。
这会儿的雪下的格外大,密集的一团团拢在一处,如同鹅毛鸭羽般飞速下落。
雪遮蔽了视线,周围白茫茫的一片。
少爷抬脚刚要迈进门槛里,耳边却恍惚听到了马蹄声响,那声音若有似无,却仿佛敲击在了心头。
一下一下,越发清晰。
猛地回头,透过一片雾蒙蒙的雪仔细分辨,远处骑着马的身影逐渐清晰。
“薛河!”
脚尖偏折,少爷一头冲进风雪中,往远处那个身影的方向靠近。
“哥……薛婶子!”菉儿本还疑惑,待定睛看去,瞧见了少爷奔向的人影,面色大喜,连忙脚底抹油的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