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儋却摁住她的腰,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
“你放开我!”
她攥着拳头往他身上落去。
沈儋漆黑的瞳孔里散发出阴沉的情绪:“谢景珩已经死了!”
“你骗我!你们全都在骗我!”
沈宁音撕心裂肺地冲他大吼起来。
沈儋将她摁在怀里,声音冰冷道:“就算你去了,见到的也不过是他的尸体。”
她手掌往他脸上挥去:“我不许你咒他!他不会死,他答应要回来娶我的,他怎么能食言……”
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里落下。
沈儋并未阻拦,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悲痛。
沈宁音放声痛哭,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差点晕厥过去。
沈儋托着她的后脑勺,神色晦暗道:“我会让你忘了他的。”
谢景珩死了,就再也不能从他身边抢走她了。
……
沈宁音在床上躺了两天,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身形日渐消瘦下去。
直至下午,宫里的人突然带着圣旨前来。
相国府的人齐齐出门迎接,跪拜在地上。
总管公公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将军为国捐躯,其忠勇天地可鉴,朕心甚痛,故特旨解除你们二人婚约,还其自由之身。另,朕闻太子平安归来,此乃万民之福,相国府二千金温婉贤淑,德才兼备,特赐婚于太子,三日后成婚。”
沈宁音猛地抬头:“你方才说什么?太子?”
总管公公面上挂着笑:“上天垂怜,太子殿下吉人天相,不日前已重返皇宫,此乃我景国之福祉。沈二小姐,您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是陛下亲赐,更是天赐良缘,您还不快叩谢隆恩。”
沈宁音身体僵直,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更是嗡嗡作响,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皇宫宫道上。
傅砚舟拦下沈儋,面上是不可掩饰的讥讽和怨恨:“沈儋,不,现在应该叫你萧松晏了。”
“太子殿下手段高明,隐忍了这么多年,将身边之人尽数蒙在鼓里,成为你手中可利用的棋子,就连阿宁也被你欺骗,你对她可曾全是真心?”
萧松晏神色不寒而栗:“我对她的情意,还轮不到你来妄议,她如今已是我的太子妃,她的小名岂是你能唤的?”
“太子妃?”
傅砚舟冷笑:“册封大典尚未开始,你如何能肯定她能成为你的太子妃?”
萧松晏眼底划过冷意:“傅砚舟,你妄想夺君妻?”
傅砚舟双拳紧握,脖颈青筋突起:“谢景珩归来那日,陛下召我进宫,原本已拟定圣旨,将阿宁赐给我,若非你横插一脚,恢复太子身份,提及当年先皇后被害之事,让陛下对你心生愧疚,又怎么会答应赐婚于你。”
提及此,他眼底恨意更深。
“我与她的两次婚事都被你毁了,是你夺了我的妻子!”
萧松晏掀起眼帘,嘴角勾勒出一丝阴鸷而残忍的笑:“傅砚舟,你争不过我,从前是,现在也是。”
“谢景珩已经死了,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谢景珩。”
“所有觊觎她的人,我都会一个个杀掉,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