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咎跟宰相们坐镇在贡院。
下面跪着数十名礼部官员,人群中还有崔涣,他果真参与科举舞弊。
“崔涣,朕待你不薄啊,委任你为科举会试的副考官,而你竟敢科举舞弊,串通监考官进行作弊,你可知这是死罪吗?”
殷无咎脸色铁青质问道。
崔涣早已吓得脸色苍白,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饶:“陛下……微臣再也不敢啦……”
殷无咎反而铁面无私说道:“有人死就有人哭,人一哭就要说心里话。”
“说吧,你应该有很多心里话要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坦白从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全家皆因你而遭殃。”
面对殷无咎这般煌煌天威,崔涣在求生欲望的刺激下,他只能选择乖乖招供,一下子便把所有参与科举舞弊的官员全给捅了出来。
殷无咎立刻下诏按名抓捕,派遣御史前往冀州查抄博陵崔氏,并且还把崔涣等人抓起来审讯。
这次博陵崔氏再也逃不掉啦,此案会让他们跟范阳卢氏一样彻底沦为寒门庶族。
世家大族主要以五姓七望为首,七大家族垄断着经学知识。
殷无咎想要打破世家大族的掣肘与垄断,那么他就必须把五姓七望的经学知识搜集起来,通过大规模印刷复制流通民间市场,使其能有更多读书人学到知识。
世家大族以经学为研究,蕴藏着丰富而深刻的华夏思想。
同样一本经书在五姓七望的注解之下,内容意思却可截然不同,而这就是世家大族的经学之争,简而言之便是争夺解释权和话语权。
殷无咎必须把这套解释权和话语权收归朝廷,这样才能压制住所有世家大族。
随着六个时辰过去之后,考官敲响收卷的钟声,考生停笔,考官们正式开始收卷,大量考生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李冶和陆羽两人同样精疲力尽,他们收拾物品跟着人流走出贡院。
当天晚上,举子们再次聚集在董家酒楼,大家都在谈论考试内容,纷纷询问别人考得如何。
自己的失败固然痛苦,但朋友的成功则更令人揪心。
真是既怕兄弟过的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考生们引以为傲的诗赋完全没有派上作用,这让他们感到非常揪心。
李冶梨花带雨哭诉道:“鸿渐,进士科不是专考诗赋吗?为什么全部都是史论和策论,害得我十题只答五题,这下肯定考不上进士啦!”
这话一出,陆羽一脸欲哭无泪安慰道:“季兰姐姐,我十题只答四题而已,这不是你没有才华,而是大夏朝廷的科举选拔实在太难啦。”
“此话当真?”
李冶美眸瞪大一脸不可思议问道。
她非常清楚陆羽才华出众,没想到他竟然也只答了四题而已,那就证明不是自己太蠢,而是这次科举题目太难。
陆羽郑重其事解释道:“这些科举题目都是陛下和宰相们在负责出题,涉及到文治武功各个方面,由此可见朝廷这是想要全方面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