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十两银子,让捕快分给受惊扰的人家,自己带着人去了城门口。
既然艾万华跑了,那就要拿下郑师爷的口供,定下艾万华的罪。
有高一功通风报信,李毅果然在城门口堵住郑师爷。
看到围过来的衙役,郑师爷并不慌张。
他已经得到宴子宾的口信。
“大胆,老夫乃是知县大人从江南聘请的师爷,尔等小小差役,敢对我无礼。”
衙役们畏畏缩缩的看向李毅。
李毅走出来,盯着他道:
“郑师爷,此次有人煽动百姓作乱,安插刺客刺杀我,你有什么话说?”
郑师爷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此事我并不知情。”
“不知情?那艾万华你可认得?”
郑师爷脸色一变,冷冷道:“艾家二少爷,老夫自然认得,有点头之交。”
“怕不是见过这么简单吧。你们二人一同狎妓,放浪形骸,这是点头之交吗?”
“李毅,你不要太过分。”郑师爷厉喝道。
“我过分,你与艾万华勾结,买通人手杀我,到底是谁过分?”
“李毅,你莫要血口喷人。”
李毅一脸怒气瞪着郑师爷,“有人看到贼人曾经出入过你的宅子,也曾见他们出入过艾万华的别院,你们二人勾结,证据确凿。”
郑师爷脸色一变。
他没有想到短短两个时辰,李毅就将情况调查的这么清楚。
“哼,这些老夫并不知情,可能是他人诬陷。老夫要回县衙和知县大人商议,与你说不着。”
说完就要离开。
李毅上前拦住郑师爷,喝问道:“还请郑师爷移步,让坊中百姓认了尸首,看看他们是否与你有勾结。”
“你放肆,李毅,你个低微小官,竟敢对老夫无礼。”
李毅冷声道:“来人,请郑师爷一同去查案。”
针锋相对时,突然铜锣声响起。
一顶绿顶软轿行来,米脂县知县宴子宾下了轿子。
郑师爷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顿时哭喊着道:“县尊,求你为我做主啊。”
宴子宾点点头,看向李毅道:“李巡检,郑师爷乃是我的幕僚,此事还是交给本官处置吧。”
他说话虽然客气,却是毋容置疑的语气。
“县尊,郑师爷事涉刺杀下官一案,有人证曾见贼人进出他的宅子,此案和他脱不了干系。”
宴子宾冷哼一声,“李巡检,刑名审讯乃是本官的职责,你一个小小的巡检,只需听本官命令就好,此事不容你多管。”
“若是下官非要管呢?”
宴子宾再无之前的唯唯诺诺,喝骂道;“大胆。李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和本官作对?你是要造反吗?”
李毅冷冷的看着他。
宴子宾冷着脸,一脸厌恶的望着李毅。
“李巡检,本官乃是进士及第,天子门生,又是你的上官。之前对你忍让过多,你不要自视过高,自误其身。”
宴子宾反常的举动,让李毅有些惊讶。
他不明白,短短时间内,宴子宾的态度怎么转变了。
忽然间,街上有马蹄声响起,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边的奔驰而来。
为首的是一个膀大腰圆,长相凶恶的武官。
他一脸络腮胡,胡须如同黑针又硬又密,一双细小的眼睛冷酷残忍,如同骑在马背上的黑熊,横冲直撞。
武官根本不在乎路上的行人,催动战马,大声的叫骂着。
行人们惊叫着让开,许多百姓摔倒在地,街上一片混乱。
战马嘶鸣,凶恶武官野蛮的勒住战马,停在了李毅面前。
他并不下马,只是用细密的眼睛打量着李毅,马鞭一指,冷笑道:“你就是甘泉李毅?”
李毅冷冷的看着他,并不回答。
“果然是个贱胚,不知尊卑,你他娘的可知老子是谁?”
“你他娘是谁老子不知,我也不知。”李毅冷笑道。
武官微微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一张黑脸由红转黑,又由黑转红,哇哇一叫,抽出大刀怒喝道:“老子劈了你。”
说完催动战马,大刀毫不留情的向着李毅脖颈劈来。
李毅脚步一扎,虎牙枪猛然上挑,如同一轮圆月闪着寒光,和大刀在空中相撞。
巨大的力量震得武官脸色一红,连同战马竟然后退几步,反观李毅,脚步纹丝不动。
武官脸色一变,要知道他骑马前冲,可是讨了许多巧劲,竟然都未能占据上风。
杀神李毅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旁边的宴子宾被突然的打斗吓了一跳,脸色苍白的劝说道。
“贺把总,李巡检,且慢动手。”
贺人龙冷冷看着李毅,刚刚吃了亏的他,已经知道自己并非李毅对手。
傻子才动手。
宴子宾转身看着李毅,厉声道:“李巡检,此案本官自然会调查,你先返回碎金镇,没有本官下令,不许干预此案,听明白没有。”
“呵呵,郑师爷乃是县尊的幕僚,其中还有艾万华与他勾结,此案若是下官不管,是不是又像之前一样不了了之。”
“李毅,刑名审讯是本官的事情,本官给你几分颜面,你莫要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这件事,你没有资格干涉。”
“宴知县,之前艾万华买通贼寇去县牢杀我一案,有结果了吗?艾万华强暴妇人,殴打乡民,艾家派家丁袭击县城,这些有结果了吗?这些事下官都有线索,都有证据,你若是敢将艾万华抓起来,数罪并罚,下官绝不干涉,你敢吗?”
“你敢吗?”
李毅大声的质问宴子宾。
宴子宾一张老脸气的通红,眼神怨毒的望着李毅,却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子要是敢,这个知县还干的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