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在男女之事上没经验,但是毕竟年岁较长,见识也多,该懂的还是都懂的。她也不排斥这种事,只觉得是人的天性使然,无可厚非。
可前提是俩人总得你情我愿吧!
她怕的是像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怕的是在对方眼里她不是凤筠,甚至不是个人!纯粹就是个物件,而且还是个玩物!
即便对方是段少允也不行,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此时此刻一切都由不得她选了。
眼看男人的嘴唇凑了过来,凤筠两眼一闭,彻底放弃了抵抗。
……时间凝滞了一般,许久,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段少允迟疑着伸出指尖,按了按她的眼角:“……你哭了?”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凤筠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枕头上。
被男人欺负,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报完了仇她还是她。
可被男人欺负哭了,还让他看见了,她真是一点脸面也没了。
她活不下去了。
强烈的自尊心作祟,她的体力和神志瞬间恢复了八成。
她恼怒地杏眼圆睁,用平生最具气势的口气恶狠狠地说:“你狗眼瞎了?姑奶奶出一两滴汗而已,谁哭了?”
她这一睁眼,蓄在眼眶里的眼泪全都滚落下来,配上那凶狠的神色,竟把段少允逗笑了。
他坐起身,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平生从没笑得如此畅快:“哈哈哈哈……你也知道怕?而且竟还怕成这样!”
因为凤筠这副模样太有趣了,他都没顾上跟她计较她的大不敬之罪。
凤筠见自己的手重获自由,连忙抹了把泪,又连滚带爬地退到了床角,依旧苦大仇深得瞪着段少允。
等到好不容易笑得差不多了,男人这才顺了顺气道:“你不会真以为我要对你怎么样吧?”
凤筠没吱声。她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段少允整了整衣襟,这才慢条斯理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假若你回到章时栋的身边,早晚有一天这就会是你的下场!今日是章时栋,明日就能是别的男人。不亲身感受一下,你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好啊!原来他在耍她!
对,他是帮她解了围,可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逗弄她,嘲笑她,教训她!
她咽不下这口气!
正当她胸口剧烈起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同时,男人后续的话却如寒冰利刃,刺入她的胸口:“凤鸿飞是打仗打痴迷了吧?竟连自己的女儿都顾不上管教!你一人名声扫地也就算了,你就不想想,昙舒明日一朝入朝为官,也会被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姐姐连累!”
好,好……原来他帮她是为了不影响昙舒的仕途,只是因为她是昙舒的姐姐!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
男人冷哼一声,索性将言语化成的利剑刺得更深,深到仿佛要刻入她的骨缝,将她挫骨扬灰:
“凤筠,你知道吗?哪怕有一天,你脱光了求我,我也不会碰你!因为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