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凤筠还嘴上称谢,毫无拒绝之意。
他章时栋算什么玩意?她如此轻易就把自己卖了也就罢了,居然还卖得这么便宜?她分明就是自轻自贱,毫无廉耻!
在这个女人看来,他段少允和章时栋也不过是她猎艳的目标之二而已吧?他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在一个女人心里沦落到和章时栋同日而语的境地,就感到恶心,膈应,晦气!
在段少允的心里,男女之间,“喜欢”二字是弥足珍贵的,是许诺一生的。他对待心悦之人,必定会守住自己的身心,将最完整的、最不容玷污的感情交给她,哪怕得不到回应,他也会一生只爱一人。
可这凤筠却是个撩拨人心的高手。她讨好他时用的那些手段,如此大胆,如此练达,怕是已经对无数男人用过了吧?
她……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对房中之事也如此熟稔,挂在嘴上毫不羞赧,百无禁忌,男女之事怕也是身经百战了。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心,什么是爱慕。
可笑他还以为她是被章时栋趁人之危,还想着不计前嫌地救她于危难……可笑他以为她还留有最后一丝女子的矜持自重,以为故意吓她一吓,她从此就对男人起了戒心了……
更可气的是她还质疑他的……能力?她怎么好意思腆着脸叫他“弟弟”的?还说什么,你还小,别总是学些大人玩的?
段少允此生从未受过这种羞辱,他当真是脑门上挂钥匙——开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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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智被焚烧殆尽的那一刻,他真想一把将女人拉回来,在床上试试看是谁小。
可她当着他的面走了,偏偏他还不能奈何她分毫。而且她不是走去别处,她偏偏还要去找那个章时栋!
于是他破天荒地像个彻底的失败者一般,失了态,开始拿手边能拿到的任何物件撒气,回了府以后也没消停,不止那个晚上他一点没睡着,甚至第二天白天,他还气得饭都吃不下去。
他无法忍受自己府上存在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于是他把那些曾经不得不收的礼物都毁了,还是觉得不解气,便想到在她的生意上找个出口。
她不是为了那点铺子、银子,可以去求宋得寿,去求章时栋,可以在高烧的时候不要命地喝酒吗?
那好,他偏要给她把一切都毁了!
他开始动用自己手上一切能动用的势力,务求让凤家涉案的铺子一间都活不了。
一天,两天……很多天过去了,派出去的人回来禀告他,凤大小姐熄了火,没了动静,整日闭门不出,据说是在安心养病。即便是铺子里的掌柜、伙计联合起来找上门卖惨,她也不过是发了些银钱,应付了事。
段少允很满意,可又不满意。
她如此看重她的铺子,甚至看得比命、比尊严还重要,怎么偏偏此时就舍得撒手了?还撒手得如此干脆?
她当真……不肯来求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