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段少允只有一个念头——他绝不能让她跟这个男人走。
不为什么,甚至也不是为了昙舒。
当怒火压倒理智的时候,他心里甚至愿意承认,他就是为了给她找不痛快。
他现在很不开心,凭什么她就能那么开心?
当初可是她心思歹毒,给他下了某味说不出名字的怪药,才勾得他失了控……
事到如今,怎么只有他一人承受着这件事带来的不快,无论如何也难以翻篇呢?
段少允当真气不过。
于是他让暗卫把妥妥悄无声息地骗走了,随后一直将车驶到了渺无人烟的地方。
中途那个小倌也曾出来查看,一出车厢便被他的暗卫拖下马车,点了穴位,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段少允居高临下地端详了下他的长相,一眼便看出他有蛮族的血统。
一想到他和凤筠之间可能会发生什么,甚至已经发生了什么,段少允便感到一阵嫌恶夹杂着恶心。
这女人怎么会喜欢这种的?她还真是什么东西都能往家里带,一点不忌口!
如果他今天没撞见她,她此刻是不是已经与这个蛮子同榻而眠了?
就像……
和他那晚一样……
不,倒也会有些不一样。
毕竟这蛮子会事事顺从她,对她俯首帖耳,极尽谄媚。想必会哄得她极舒坦吧?
当段少允钻进马车车厢内时,满脑子都是这些没来由的、乌七八糟的思绪。
可真当这个女人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甚至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拽过来时,他却瞬间不知所措了。
他突然有些茫然,不清楚自己这一天究竟在气什么,在操什么闲心。
他把她的好事搅黄了,闯进了她的马车里,然后呢?
在他自己都没想明白的时候,摔倒在车厢地板上的女人却先开了口。
她叫他,扶苏。
只这两个字,把他刚刚熄灭的火又点爆了。
好,很好,她竟把他误认成了小倌!
被他揪着衣襟拽起来的一瞬间,凤筠是当真吓了一跳。
本来她就喝得迷迷糊糊的,冷不丁身边的人都不见了,这个她最避之不及的大冤家却把她堵在了她的马车上,连个可逃的地方都没有。
尤其是这男人明显来者不善,一双眼仁在黑暗中都快冒火了。
不过,待她最初的震惊平复了一些后,她口齿不清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你怎么……在这?”
男人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然而在他还没想好说辞的时候,面前的女人借着酒劲,已然开始毫不留情地用手胡乱地拍他,推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