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站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对囚车里面的人指指点点,人群中不知谁突然丢出了一个土坷垃,很快人群中开始不断的往囚车上丢东西。
嘴里不断叫骂的潘万钱接连被砸了好几下,眼眶都被砸青,不敢硬抗,急忙把身子圈起来,用身体承受着各种砸来的东西。
囚车很快从出了许家庄堡,也不再有人往囚车里面砸东西,潘万钱这才坐起身。
“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要抓我?”潘万钱脸贴在囚车上,看着外面马背上的秦忠大声质问道。
听到这话的秦忠看了他一眼,道:“勾连本地乡绅,霸占百姓田地,难道这不是理由?而且你在许家庄堡这两年作威作福,坏事没少干,抓你自然不会有错。”
“放屁,不过是一些贱民,老子跟随刘大当家这么多年,提着脑袋做事,虎字旗能有今天,也有老子一份功劳,发点财怎么了,就算刘大当家在这里也不会说什么。”潘万钱破口大骂道。
他不觉得贪些钱财有什么问题。
他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刘恒卖命,现在虎字旗做大了,他不过是借此机会发一些小财,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秦忠反问道:“虎字旗有虎字旗的规矩,潘守备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虎字旗的律法?”
“你懂个屁,老子跟着刘大当家做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呢,用得着你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潘万钱丝毫不给秦忠面子。
在他看来,秦忠就是许家庄堡参谋长的一条狗。
接连被骂的秦忠心中有了怒气,冷笑一声,道:“潘守备你张口闭口说自己和主公关系密切,平时也经常说自己和主公有过命的交情,你真当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老子就是跟刘大当家有过命的交情,你一个小小的中队长知道个屁。”潘万钱骂道。
秦忠说道:“潘万钱,别以为没人知道你的底细,你不就是潘家寨的大当家吗,以前不过就是个大凉山上的匪寇。”
潘万钱脸色一变。
加入虎字旗这么多年,除了当年的老人之外,后来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出身,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如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这样一个小小的中队长,居然一口叫破了他的底细。
秦忠继续说道:“平时你说自己与主公有过命的交情,我们也懒得拆穿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当年主公带人去大凉山剿匪,你们潘家寨见势不妙,这才投靠了虎字旗,不然你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
“那又如何,老子最起码也是最早就跟着刘大当家的人,军政司和各司局高层全都认识老子。”底细被叫破,潘万钱开始摆起自己的资历。
秦忠轻蔑的说道:“你若真有本事,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混成一个许家庄堡守备,当初与你一样出身的曹大当家,如今早就是战兵师的营正了。”
“那是老子不愿意当什么营正,,不然老子说不定已经是师正了。”潘万钱被对方戳中了痛脚,当家大声反驳。
秦忠冷笑一声,道:“潘守备跟我说这些没用,与其跟我费口舌,不如想想到了大同镇城以后该怎么办。”
说完,他催马向前走去。
囚车里的潘万钱这会儿已经没有心情再和对方说话,开始琢磨到了大同镇城后自己怎么才能保住如今的地位。
至于他在许家庄堡犯下的那些事情,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事,别说是虎字旗这样一个逆贼势力了,就算是大明治下,也多是像他一样,勾结乡绅压榨百姓攫取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