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
荆棘王子紧咬的牙关中吐出了几个模糊的字眼,伴随着言语而出的是墨黑色的血液,侵染了原本洁白的牙齿。
他原本英俊的面容,因为挨了两下重锤,而变成了起伏不定的丘陵,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
“叛徒,拥抱死亡之前你是否也感到了痛苦?”
巴赫拉姆紧盯着对方,努力想要用剑将对方切开,但却发现剑好像被对方的身体卡主了——这听起来很奇怪。
而且力场发生器也无法启动。
“痛苦?不,你们从不知道什么叫痛苦——”
阿蒙·卡尔愤恨的喘息一声,接着突然将摁在巴赫拉姆胸墙的手掌用力往前一推。
一瞬间,随着巴赫拉姆的后退,动力剑直接从荆棘王子的体内拔出,喷射的鲜血飞出十多米,甚至溅到了屋顶上。
阿蒙捂着身体上巨大的创口踉跄后退,似乎立刻就要扑倒在地。
但他最后还是站稳了,随后扫了一眼自己的断臂,脸上浮现狰狞的笑容。
“很好——”
说着,只见他手臂已经凝结的断口处,突然重新喷出了鲜血,但是在那鲜血中,一把细长优雅的符文剑从血雾中浮现。
那剑刃发出微弱的异色荧光,一种巴赫拉姆从未见识过的诡异光泽,但没有穿透黑暗,反而让其更为深沉。
跟着符文剑一起出现的,还有重新长出的新手臂和手掌。
荆棘王子握住了剑,感受着内部传来的悸动,深吸一口气。
笼罩着符文剑的血雾伴随着呼吸迅速倒流回荆棘王子体内,几个呼吸的时间便修复好了巨大的创口,只有动力甲上的破口证明刚刚这里曾经被击穿过。
巴赫拉姆也试图打断对方,他再次冲上去,但对方却化为一道浓雾消散了。
阿蒙·卡尔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高台上。
“巴'古尔,干的不错。”
重新恢复的荆棘王子微笑着轻轻抚摸剑身,感受着内部传来的愤怒和诅咒,弯曲的、带有诺斯特拉莫文印记的剑身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闪烁。
这个恶魔,曾经主导了荆棘王子成为军团战士后的行为很长一段时间,它不仅仅几乎控制了他,也几乎控制了整个战帮。
直到阿蒙将符文剑插进自己导师,同时也是恶魔的体内后,它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
午夜之子绝不为他人所奴役,不管是帝国,还是混沌。
现在,它被束缚在这把符文剑中,利用它吸食他人生命力的能力为荆棘王子服务。
“那么现在.......”
荆棘王子抬起眼,看向警觉的巴赫拉姆,露出了钢铁般的尖牙。
“你该去死了。”
说完,消失在原地。
巴赫拉姆开始后退,一刻都不敢大意,接着转身,调整重心,蓄势待发。
忽然,觉察到身后有异动,他转身的一瞬间,反手一记劈砍,却只斩断一道阴影。
然后他又连续挥剑,但除了阴影,还是阴影!
“你很有趣,巴'古尔出现在你身边就会感到痛苦,你是不可接触者吗?”
言语间,冰冷的剑刃撞向了巴赫拉姆右手的下侧,巴赫拉姆努力抽剑回防,将这一击偏向了他的肩膀上方。
但对方的拳头却突然砸在他的下巴上,这一击让巴赫拉姆措手不及。
巴赫拉姆紧咬牙关向左滚动,改变握剑的力道,向上猛戳荆棘王子的左侧。
但对方已经离开了。
“你的呼吸很沉重?”
十米外的荆棘王子用细细的舌头舔过他的尖牙,歪头看着巴赫拉姆。
“你感觉很冷?你的血液几乎要冻僵了。”
巴赫拉姆用力喘息着,白雾从他的头盔格栅出喷出,动力甲早在三分钟前就已经开始发出警告的尖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