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哈布里夫妇的墓地后,海斯向那位老人询问匹克家所在的地址,不过老人却并不知道,毕竟这片区域居住了十几万人,不过根据海斯的描述,老人猜测他们应该是住在墟堆附近,那里是整个镇子最人迹罕至的地方,因为那里也是当成工厂区坠落时反应堆坠毁的位置,曾经存在很严重的放射性污染,即便是现在辐射程度已经很低,居民们还是会本能的远离那里,只有最绝望的人才会在那里生活,并在盖革计数器的声响中搜寻可以拿去卖的垃圾。
于是海斯向那个地方赶去,此时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些戴着呼吸面罩的陌生人,事实上作为该区域最大的废料集散地,这里的外来者一直很多,而且里面“奇形怪状”的人也非常多,变异和畸形在底巢似乎是一种常态。
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后,依照老人的指路三人转到一个空荡荡的小路里,走到到狭窄小路的尽头,是一条与主干道平行的直角小巷。
这时,海斯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喘息声,他犹豫片刻,从紧挨着他腹部的一个细长的枪套里掏出一把银色手枪,接着跟身后两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的挪到小巷岔道另一个出口,紧靠一堵墙。
微弱的光芒下,四道人影在挣扎,其中一个倒在地上,穿着有着明显破损痕迹的星界军常服,身边有一根金属拐杖,明显能看到他的右腿从胯部一下消失了,其他三名是袭击者,他们都是年轻人,有着非常典型的巢都暴徒和帮派分子的装束,皮裤+皮夹克,梳着莫西干头,染成红棕色或深蓝色。
很快,两人抓住倒地者的手臂,将他拖起来。
海斯终于看清那是一个满脸胡茬,失去了鼻子,一个耳朵,半边脸都有着明显烧伤痕迹的男人,并且一眼就认出对方肯定也曾经是一个士兵,这种创伤他太熟悉了。
在士兵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老式的播放器,里面断断续续播放着海斯最熟悉的口号——
怀疑是任何盔甲上的致命缺陷...
不忠的思想如同一百发子弹般危险...
死亡本身就是奖赏...
为帝皇而死好过为自己而活...
好士兵除了仇恨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那仿佛只是一个老掉牙机仆的反复嘶哑,却把海斯一下带回到和战友们蹲在船舱里,嬉笑打闹的场景中。
这时,第三个也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那个转了一圈手上的棍棒嬉笑道:
“老东西,想再剩几颗牙吃泥饼就老实把勋章交出来,小爷我没什么耐心。”
“不——”
那老兵呻吟道:
“希望是一种奢侈品...在帝皇和深渊之间没有选择...”
“还给小爷念经是吧!”
就在他刚举起棍棒的时候,海斯漫不经心地出现在微光中。
抓着老兵右臂的人立刻吼起来,并拔出腰间的匕首。
“你tm是——”
他还没说完,就倒下了,胸口被烧穿一个洞。
血肉的焦湖味弥漫在空气中,海斯很熟悉这种气味,过去他厌恶,现在却有些怀念。
另外两个则难以置信地盯着海斯,和他手上的手枪,但海斯不再给他们任何机会来解释,手枪枪口在昏暗中闪了两下。
眩目的光斑击中了抓着老兵右臂的年轻人的胸膛,另一发击中了领头人的腹部,两个人的眼睛因震惊而凸出来,当棍棒桄榔落地时,两具尸体瘫倒在地。
杀人,对于现在的海斯来说,就跟喝水一样稀松平常,他的内心甚至没有丝毫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