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海姆五号最后的空港,最后一片还没有被泰伦蚕食的安全区,最后一条登船通道的最后一扇安全闸门前,洒满了泰伦的尸体。
马拉金每次挥舞喋血宽刃,都会带来更多糖浆一样的粘稠血液,而每一滴从战团荣誉之刃上落下的异形鲜血,都会在满是孢子尘埃的大地上制造出更多的紫色淤痕。
杀戮之中,他努力咽下口中积攒的唾液,躲避着挥舞巨大利刃的刽子手,紧接着又一次挥下利刃,感到武器已经深深地砍进了对方的的手臂——但当他抽离喋血宽刃时,留下的伤口看上去却只是擦伤了覆盖异形身体的几丁质。
毒气和酸雾烟雾烧灼着他的肺,但他仍然坚持着。
已经多久了?
6个小时?
10个小时?
一整天?
一整年?
一个世纪?
时间的概念已经被残酷的战斗,死亡和毁灭所混淆,四个连队和数以万计的民兵从第一道防线,一直退到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乃至于现在的最后一道。
多少人牺牲了?
他已经记不清了,星际战士和凡人一视同仁的被虫潮淹没,他们努力了,他们奋战了,但他们得到的只有绝望...
可他们还是必须战斗,慷慨赴死,只是为了能够拯救更多的人,即便这些人前往轨道后的命运也依旧未卜,残留的战舰很可能拯救不了那么多人。
但他尽力了,他体会过这种绝望和挫败,可他没有办法。
他无法成为一个更好的天使,战团在他手上似乎只有不断的衰败,牺牲...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基利曼何时才能抵达泰拉?
毁灭的影像在他的脑中燃烧,周围都是身着黑甲的叛徒,还有角落里扭动的恶魔——
不!他是深渊守望者!
他是马拉金·福罗斯!
现在,为死者复仇的任务落在了他的身上。
恸哭者之主咬紧牙关,抵抗着脑中不断增长的黑暗幻觉,借助身后的喷气背包一跃而起,这次他双手紧握把喋血宽刃插入了刽子手的脑袋,捅穿了头骨。
刽子手剧烈挣扎起来,却都被马拉金躲开了,此时的他无论技艺,速度还是力量水平,都是过去的数倍。
先是一阵咯吱的响声,再接着是湿漉漉的断裂声,刽子手的脑袋就无用地落在了土里。
无头的怪物尸体在残存神经的作用下狂乱地冲入自己的同类中,踩死了数只刀虫才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