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索什扬略带调侃的话,不远处的星灾轻笑一声,回应道:
“殿下,我也曾遇到过一位这样的存在,当时我以为它只是某个不知名种族的一员,它也非常热衷于探险和文物发掘,但不得不说它们确实很擅长语言,甚至在短暂接触后能够用艾达语说出一些非常有意思的谚语。”
索什扬点点头。
“档案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黑石要塞那里?”
“因为我的一个同类失落在了这个地方,我确信它已经死去,所以要找到它的飞船,还有它的格雷尔·因图利亚密库,收回里面的遗物,但是黑石要塞的复杂性远超我的想象,我几次也险些迷失在其中,只能停在黑石外寻找办法。”
星灾这时候说道:
“你的那个同类跑去瓦尔之佑,恐怕也是觊觎其中吾族的遗产吧?”
“我们只找无主之物,从不抢掠和盗窃。”
“好一个无主之物,你们可真是能说会道。”
索什扬抬手示意星灾先别说,然后缓声道:
“你们如此孜孜以求的收集其他种族的遗物,是为了什么?”
“兴趣。”
“仅此而已?”
“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目标和价值,尽管这个目标和价值其他生命并不一定能理解,就像你们不理解泰伦那样单纯吞噬有何意义,我们脱离了控制,但仍然有很多问题困扰着我们,每个生命解决问题的方法都不同,这就是我们选择的方法。”
“哟,还会点哲学呢。”
“我倒是觉得,你们这么做,是在尝试构建你们自身作为独立种族的文化。”
维罗妮卡的话,让档案员目光微微一动,索什扬眨了眨眼后,点点头,继续听维罗妮卡说。
“你们虽然摆脱了泰伦意志的束缚,但你们对于自身的存在和意义依旧感到迷茫,这是很多‘造物’在脱离主人后都会产生的普遍情绪,你们不知道该如何界定自己,定义自己,甚至是描述自己,你们没有过去,也就无法形成一个将你们聚集在一起的共识,简单说...你们思想上独立了,但身份上依旧隶属于泰伦,你们还没有构建自己的种族意识和文化,只能从银河曾经存在的那些种族中寻找答案和灵感。”
索什扬赞同道:
“有理。”
档案员沉默片刻后回应了维罗妮卡。
“或许是,但我个人而言,我的目标仅仅是做一个考古家,一个学者,我厌倦了手染鲜血,也不是那么在乎所谓种族,银河如同一块朽木,里面的种族就是朽木上滋生的真菌,兴衰迭起无非是一个个循环往复,成为一个种族又如何?大家聚在一起,然后开始考虑谁去管理谁?开始考虑生存,扩张,对抗,利益平衡?当这一切最终还是会归于尘土的时候,都没有意义了。”
“你还是个极端自由主义者和历史虚无主义者啊。”
索什扬双手抱胸,饶有兴致转向它的侧面,目光向下扫了一眼。
“等等,你们是不是没有性别的?”
“我们不具备自然繁殖能力。”
“抱歉,我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