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疲态(1 / 1)

“这里是...我的小屋?”驻足眺望远方的光景许久后,“家主”略带疑惑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毕竟...虽然周遭的景象看起来姑且算得上是熟悉,但是在这里,他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己居住了许久的那间破旧的茅草屋所在的位置,虽然可以依稀的回想起记忆中小屋所在的“位置”,但是那个方向所在的地方,除了一地的垃圾外,便在没有任何东西了。

“准确的说是你的小屋的遗址...或者说是废墟?我也不是很清楚用你们那个时候的语言应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听上去才更加贴切一点,不过大致上就是那个意思吧。”强忍着心中逐渐难以压抑的恶心感觉,巴尔塔不紧不慢的向身后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着的老者解释道。

就在刚才,他们终于在魔力即将耗尽之前到达了植物与藤蔓相接的地方。

虽然贝伦斯特早就已经离开了那里,但是在临走之前她非常贴心的在藤蔓的四周点追上了许多照明用的矿石,靠着这些矿石的指引,虽然那藤蔓的上升坡度属实有些太过陡峭了,但是他们依旧还是一步一步从那最下面的区域缓慢的“攀登”回到了这个空旷的地底洞窟之中。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巴尔塔就可以从这位并不算熟悉的“家主”的骚扰中脱身出来,恰恰相反,在来到这里之后,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倍感好奇的他非但没有稍作收敛,反而越发肆无忌惮的“指挥”起了早已因为魔力耗尽而身心疲惫的巴尔塔。

“就说是废墟吧,这里也只能配得上这样的称呼了,呵呵。”也许是为了缓和尴尬的氛围,“家主”尴尬的冲着巴尔塔笑了笑,随后便继续在四周的“废墟”中摸索起来,就像是稚嫩的孩童最喜欢进行的寻宝游戏一样,一会儿翻动这块石板,一会儿将地上的草堆拆散开来,一会儿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棍戳着地上的不知名液体,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

与旁若无人像是在休假一般悠闲“玩耍着”的“家主”不同,目睹着对方“天真烂漫”行为的巴尔塔现在却是完全轻松不起来,他紧皱着眉头,生怕一不留神对方下一步又要进行什么远超自己预料的古怪行径,毕竟...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这么做了!

“你为什么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是什么事情,竟然能把你吓成这样?”一个熟悉的女声自身后响起,贝伦斯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巴尔塔转过身去,发现对方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懒洋洋的靠在植物盘绕而成的矮榻上,手里拿着个半透明的杯子,里面红褐色的汁液散发着淡淡的植物芬芳味道,看得出来她现在相当惬意。

“也许你应该和我一起下去的”巴尔塔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的眼神转回到那个已经逐渐走远了的老者身上,语气里满是无奈“然后你就会知道我究竟遇上什么事情了,相信我,你一定会不虚此行的...当然,能不能让你感到高兴这件事,可能要另算。”

“哼哼,被预选上成为“祭品”的人又不是我,我就算跟你下去了,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关于这一点,我觉得你还是想多了啊。”贝伦斯特面无表情的说道,从怀里掏出一块碎了一般的半透明水晶簇,又伸出魔杖指了指不远处那个动作略显蠢笨的老者,不一会儿,老者的影像便出现在了水晶之中,虽然看起来略微有些模糊,但是总体上姑且还是能看清楚的“如果不是某人自作聪明把一大堆矿石拿去做成劣质魔药的话,原本应该看得更清楚的。”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事情了?”意识到对方可能从一开始就在最安全的位置“窥视”着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巴尔塔不由得再次提高了警戒。

“沼泽女巫”是奸诈多疑、猜忌与污秽的代名词,她们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传说故事中最常见女巫形象的代表,但是同样的,这也意味着她们手中通常掌握着就连许多伟大的魔法师或是施法者们也许都未曾见识到过的,只属于她们所独有的所谓“秘法”。

比如她们所特有的“魔药配方”,或者说是“女巫的膏药”,比如她们那稀奇古怪的“诅咒法术”,又比如刚才贝伦斯特所展示的,所谓的“晶石窥视法”,或者用她们自己常用的称呼来说,也就是所谓的“女巫的第三只眼睛”。

那是独属于她们所特有的,能够在任何环境下观察到所需要“窥视”之人行动的一种怪异的法术。巴尔塔也曾不止一次的在贝伦斯特这里见识到过这种法术,也多少了解到了它的使用方式,但是却不知为何,无论他怎么努力常识,最后的结果总会以失败而告终。

“术业有专攻,对不属于以自己的东西产生了多余的欲望,最后自然只能适得其反。”当时,贝伦斯特是这么数落他的。他当然理解贝伦斯特的意思,随意窥视他人所掌握的法术是施法者的大忌,尤其对于某些极为注重自己法术保密程度,甚至于其本身的力量就与其神秘度挂钩的法术来说,“保持神秘”这件事就显得尤为重要。

“对不属于以自己的东西产生了多余的欲望,最后自然只能适得其反。”看着那块边缘部分不断崩坏着的水晶石,巴尔塔笑了笑,随后略带戏虐的对贝伦斯特说道。

“我可对你们的法术不感兴趣,我只是...比较热衷于关系同胞的安危罢了。”贝伦斯特回以浅笑,她自然听出了巴尔塔那句话正是自己以前对她说过的话,现在竟然轮到对方主动把这句话换给自己了,一时间她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所以他这算是...恢复正常了?”

“不知道,也许是疯的更厉害了也说不定,毕竟...我可不是治愈者,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才好。”

两人一同注视着不远处正在废墟中使劲翻找着的老人,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