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出门就尘土飞扬,哐哐啷啷,起起伏伏,对屁股和脾胃都太不友好了。
不过,只国库也不行,他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掏空狗大户的钱包。
“张兄,我先回府见一见祖母,稍后就去府上探望。”
“若渊,多谢了,我就在寒舍扫榻以待了。”
看着祖母身子尚且健朗,水溶略松了口气,家里有上了岁数的人,最怕的就是听到坏消息。
结果水溶刚回书房,就见林管家面色焦急的等在那里。
“王爷,老爷身子不太熨帖,我有些担忧,听闻您回来了,想要托您去请林神医和张神医去府上看一看。”
水溶心里一咯噔:
“师父怎么了?”
想到林如海的身子历来不甚强健,之前永安帝折腾百官的时候,林师父甚至还大病了一场,水溶连忙命春生去请了张大夫,脚步匆匆的去了林府。
司徒恒那厮真是该死啊,他最好祈祷师父没事,不然他就连苟延残喘的太监都做不成了,去做三千六百片吧!
见林如海斜倚在榻上,半盖着一个薄薄的被子,面上似乎的确有病色,精神头看着倒是还好,水溶快步走上前拜道:
“师父,我回来了,你身子怎么样,是哪里不适?”
林如海微微摇头:
“是林管家太紧张了, 我只是小恙,并没有什么大碍!”
尊嘟吗?我不信!
水溶深知林如海就是那种喜欢逞强的性子,真病了也绝对是报喜不报忧。
林如海随意的指了指桌案上的几大摞公文和奏折。
“只是偶感风寒,你替我跑一趟腿,将这些折子送去内阁吧!”
水溶瞪大了眼睛:
“带病还要看那么多折子吗?这也太压榨病人了!”
林如海轻哼:
“这该怪谁?
老夫本来五年前就该致仕,在家中下棋抚琴,养鱼赏花,含饴弄孙来着。
我不支应着还能如何?张公病了,内阁本就少了人,如今我若是也撂了挑子,政务就真得积压了!
如今能把折子递到内阁的,件件都是攸关民生的大事,可万万耽搁不得。”
水溶瞬间安静如鸡。
他可没忘了,之前林如海被张衡玉抓壮丁,就是他坑的啊!
说完了这句意有所指的话,林如海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抬抬手放过了,只让水溶去送公文奏折。
水溶不敢置信的左瞧瞧、右看看,险些上首扯了扯脸皮。
师父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别是谁易容的吧!
……
看着内阁中脚不沾地,头也不抬的众人,哪怕是以水溶黑心黑肺厚脸皮,也觉得有些讪讪。
看别人这般忙碌,总有种自己如此清闲是在犯罪的感觉。
“溶哥儿回来了!
东西放下就好。”
“舅舅!”
水溶蹑手蹑脚的放下东西,就见赵纲指了指一旁桌子上那小山一样的公务。
“把这些给林兄拿去吧!”
啊?
水溶一脸懵,咋还有啊?
压榨病号也没这么压榨的啊!
可是,还没等分辩几句,赵纲就继续低头忙碌了起来,仿佛刚刚的吩咐只是什么司空见惯的小事。
抱着折子回了林家的水溶,看着在病床上还时不时咳嗽两声的林如海,忍不住自告奋勇:
“师父,这些公务我帮你做吧!”
“你能行吗?可别逞能!这不是儿戏。”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您可别小瞧了我,这些公务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我那么聪明,当初跟着师父在户部历练的时候,这些也都接触过,有什么做不来的?
实在有不懂的,我还能拿来问你啊!”
林如海有些犹豫:
“不行,我病的也不重,要不还是我自己——”
水溶急急打断道:
“师父要是再这么不知保重,我可就要跟黛玉念叨念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