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心下讽刺。
见北静王不说话,皇帝以为他对此不满意,虽气愤于北静王的得寸进尺,但永安帝还是说道:
“百官蒙难,将士遭劫,朕也甚是悲痛,这一月之间,朕有意茹素,以告慰和祭奠死去的英灵。”
假惺惺的吃几天素,丢了命的人难道还要感恩戴德吗?
谁稀罕!
我更想让你赔命!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永安帝的故作姿态简直让水溶倒尽了胃口。
“陛下隆恩,臣代他们谢恩。
不过,将士蒙难不仅是敌人狡诈,更有小人作祟。”
大胆!
皇帝心中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
北静王这是在意有所指什么?他行事哪里需要区区一个臣子置喙?
浩浩荡荡的霞光包裹着残阳,从窗棱里钻进来,投下一抹金红色的光芒,仿佛给水溶整个人镶上了金边一般。
“陛下,柳萌将军武艺娴熟,又有亲兵护卫,本不至于落得如此尸首分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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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柳芳心肠恶毒,竟做出推人挡刀的事来,没有死在为国尽忠之上,却殁于此等小人之手,真是何其的愿望,何其的不值得。”
心肠恶毒?
推人挡刀?
虽然北静王说的是柳芳,但是永安帝自己心虚,总觉得这是在指桑骂槐。
他胸口憋闷,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来。
只能把那惹事的柳芳作为出气口:
“将柳芳寻来,你们二人对质,朕总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没想到来的不止柳芳,还有金铭,这位前西宁郡王,如今的辅国公。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屎壳郎围在翔左右,垃圾才喜欢捡垃圾。水溶险些忘了,如今无论是柳芳,还是金铭,都是皇帝收拢的人手。
看到施施然前来,毫无愧疚之色的两人,水溶含着一丝冷笑撩了撩眼皮。
金铭这是来给柳芳撑腰来了?
是什么给了他错觉,让他以为蚂蚁多了就能让大象束手束脚?
还是说,靠着捧皇帝的臭脚得来了一点兵权,金铭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对于柳芳哭天抢地的喊冤,水溶只是嘲讽的勾了勾唇,说道:
“在场许多士兵无论敌我都曾亲自目睹,柳芳你不会以为自己能够让所有人都闭嘴吧?”
没有人比柳芳更清楚,他并不无辜。
对上北静王要追根究底的话,立即多了几分心虚。但是柳芳知道,这种事一旦承认了,名声可就彻底坏了,小命怕是也不保,所以他只能咬死不认,指望皇帝能看在他投靠的份上对他多有偏私,先将今日这一遭糊弄过去。
而司徒恒也没有辜负柳芳的信任。
毕竟他手底下没几个可用之人,柳芳好歹也是曾经的八公之一理国公府出身,作为老牌勋贵,人脉底蕴深厚。
他想要收拢兵权,分化勋贵,还真不能舍弃了柳芳。
所以永安帝想要大事化小的含混过去:
“战场上混乱,哪里就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了?想来那些士兵看错了也未可知。
说不定那些人就是为了推卸没有保护好主将的责任信口胡说呢!”
柳芳是不是无辜,天知地知,在场的人也个个心知肚明。水溶虽然知道皇帝不要脸,但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来。
永安帝也不认为这话能骗住谁,不过是有个借口,大家面上好看罢了。
他见北静王面上神情不动,还以为水溶愿意给他一个面子,暂且揭过此事。
没想到,水溶瞬间暴起,一把抓住了柳芳的脖子。
“北静王!”
“北静王你意欲何为?”
“放开柳爵爷!”
“护驾护驾!”
屋子里的众人一阵惊慌失措,难不成北静王真的要造反,或者刺杀王驾?
“咯嘣”一声。
柳芳的脖子软软的垂了下来,瞬间就没了气息。
“嘶!”
在场的众人立即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当着皇帝的面就敢杀人,北静王真是太猖狂,太残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