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茹喝道:“你干什么!”阳煞冷笑“干什么?难道你没看到,我在将东西收起来。”说着,他手腕一翻,已将鬼首乌收入储物袋。
曾玉茹大怒,“你凭什么把这东西收走,快点交出来!”阳煞淡淡道:“我家云庄主交代过,要阳某务必带此物回去。”
曾玉茹强横惯了,“我和哥哥来青帝谷前,爷爷也交代我们,无论如何要拿到此宝,我爷爷是元婴老祖,你家云庄主不过金丹修为,算什么东西?”
“嘿嘿,这么说,曾小姐是要仗着家族势力,从阳某手上硬抢了?”
曾玉菘见妹妹三两句话,把自己反说成恶人了,忙打断曾玉茹,“阳道友,妖修是大家合力杀死的,你却一人独吞鬼首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鬼首乌?殿内群雄听到这三个字,许多人顿时目露惊喜之色,有些不知道的人,忙交头接耳打听。
石枫心里暗赞,这哥哥比妹妹精明多了,明知单打独斗不是阴阳双煞夫妻对手,立即把殿内其他人拉下水。
阳煞沉默片刻,说道,“鬼首乌不可能分成二三十截,不如这样,东西我拿了,但我可补偿在场道友每人一大笔灵石。”
“不行!”曾玉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鬼首乌乃无价之宝,本小姐缺你那点破灵石么!”
阳煞没有理他,转头朝墨铁道,“墨兄,你还好么?”
墨铁在奋余力掷出银刀后,整个人如同掏空了一般,靠着石壁,一动不动,石枫站在旁边,取了药膏敷在他伤口,帮他止血。
他脸色煞白,喘着粗气,“还好,死不了!”
阳煞看了看还钉住鬼枭尸体的那把银刀,“墨兄,当此危难之时,你的自苦心法忽然突破,还诞出本命神刀,真是机缘不小呀!此行收获最大的就是阁下了,相信不日兄台就可进阶金丹,恭喜恭喜!不过,墨兄现在应该受伤不轻,再无一战之力吧?”
曾玉菘正想抢先接话,墨铁却已答道,“没错,我左胸经脉受损严重,现在一丝真气也提不起来。”
阳煞顿时放下心来,他微微一笑,“墨兄,这只鬼首乌,在下是从鬼枭身上得到的吧?”
“是。”
“不是从在场哪位道友身上偷的抢的?”
“不是!”
“刚才,众人围攻人面鬼枭,在下是不是也出了大力?”
墨铁点点头,“岂止是大力,若没有尊夫人的秘术,我们都要死在鬼枭手里。”
阳煞心中一凛,阴煞施展血咒术可是极为隐秘,没想到还是被这位墨家弟子看破,他微微一笑,“拙荆这点三脚猫手段终究瞒不过四哥,佩服,佩服!四哥不愧是墨门翘楚,怪不得连钜子都对你青眼有加。”
墨铁摇头道,“你说得太过了,我连钜子老人家的面都没见过,他如何会赏识我。”
阳煞神色一正,“墨兄,既然这支鬼首乌在下非偷非抢,那我收走它,不算违背道义吧?”
“不算。”
曾玉茹急了,“你们夫妻俩杀人如麻,臭名昭着,还好意思提道义二字,墨四哥,这等恶徒你难道也要放过,你们墨家是怎样行侠仗义的?”
墨铁苦笑,“这,这...”
曾玉菘急忙一拉妹妹,“你不要胡说八道了。”他知道墨家虽以兼爱任侠着称于世,但门规森严,不得参与宗门势力争斗。
墨家子弟行走天下,固然要行侠仗义,急人所难,但却绝不允许因个人喜好或风闻传言而妄动干戈。
墨家教义认为,世间不乏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同样也不乏蒙受恶名被误解的好人,因此若无真凭实据,哪怕阴阳双煞再如何臭名昭着,墨铁也不能动手杀人。
曾玉茹不知道墨家的啰嗦规矩,她只知道鬼首乌为草木之精,还自带灵智,乃是制作本命机关兽的最佳材料,若是能得到它,自己结丹几乎十拿九稳。
如此机缘就在眼前,曾玉茹如何肯放过,她一把挣脱哥哥,“大伙合力杀了妖修,宝物却被你一人吞了,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今天,你若不交出鬼首乌,休想离开这内殿!”
阳煞脸上的杀气越来越浓,一股威压从其体内迸发,弥漫开来,“阳某之前发过誓,和大伙联手对抗阴兽,绝不为难各位,但如果你们先动手,那就不是阳某违背誓言了!”
说着,他横扫了一下殿中群雄。
灵台内殿原本有五六十人,但和鬼枭一番恶战,有二十多名修士丧命,如今殿内剩下的只三十人不到。
而这伙人中,实力最强的墨铁又重伤无力再战,剩下的人如何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