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千雄呵呵冷笑,“万先生,你太瞧得起聂某了,我们悬鼎宗何时又能领袖人族,至于拯救众生,这般大的功德我们更是当不起。”
万事通还待劝说,鲍冲火冒三丈,“万先生,别浪费口舌了,悬鼎宗只想明哲保身,徒有虚名,不是英雄好汉。”
聂千雄望着鲍冲,目光深处闪过一丝厉芒。
他身后一位师弟传音道,“这姓鲍的口出狂言,竟敢辱骂咱们悬鼎宗,要不要小弟教训他一下。”
聂千雄正要说话,人群中忽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聂道友坚持要走,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办?”
说话的是位中年汉子,脸上有道疤痕,他是场上为数不多的几个金丹后期修士之一。
聂千雄斜看他一眼,“屠谷主也怀疑我?”
中年汉子轻轻咳嗽了一声,“聂堂主,眼下群妖将长春楼团团围困,可你却坚持要率几位师弟离开,如此不合时宜的行径,难免让大伙有所疑问!”
石枫初看那中年汉子,亦觉平常,但多看几眼,只觉对方身上隐隐一股煞气,令人心寒,不禁好奇问道,“东丘兄,这人是谁,居然敢直斥聂千雄!”
东丘悦压低声音,“此人足迹较少出现在中原,但在西南一带可是鼎鼎有名。他姓屠,行二,他还有个哥哥,兄弟二人乃是断龙谷的两位谷主。”
什么?断龙谷屠二!石枫身子微震,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这位屠二谷主不是别人,正是阴阳双煞的师父。
石枫目光望向凤栖桐,凤栖桐传音安慰道,“当年阴阳双煞修炼血饮邪功,吸取修士精血,声名狼藉,为此屠二已经将他夫妻逐出师门。
之后,阴阳双煞转投了苗疆十八峒,拜在苗王大祭司门下。
说起来,阴阳双煞还是断龙谷的叛徒,屠二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石枫苦笑道,“但愿吧。”
面对屠二,聂千雄压住火气,耐心解释,“聂某等人奉了宗主之命,要去收集一些材料,因此不得不走。”
屠二却是不买账,“聂堂主,你这般说,大伙就更加无法信服,若你们前脚走了,后脚妖族魔族就杀进来,又当如何说?”
侯姓力士大声道,“没错,你们急着走路,是不是和妖族私下谈好了,将我等卖给对方,换取尔等的平安?”
这话一说,悬鼎宗修士立即成了众矢之的。
悬鼎宗一直负责操作长春楼防御法阵,又对广场众人虚实来历一清二楚,若是他们将消息卖给妖族,再将防御法阵破坏,那其他修士就都成了待宰羔羊。
关系到自身性命,众人如何能放过。不知不觉之间,大伙悄悄走上前来,手按兵刃,将悬鼎宗九个人围住。
悬鼎宗那红脸师弟厉声大喝,“你们想干什么?”
聂千雄一摆手,止住他,“既然咱们彼此不信任,强要结盟也是个笑话,多说无益。
聂某对心魔发誓,绝未勾结妖魔二族,更未出卖同族兄弟,你们若是不信,那就手底见真章。”
这话软中带硬,先是主动发了心魔之誓,没有背叛人族,但同时也表明,真要动手他悬鼎宗也不惧怕。
心魔之誓对修士约束极大,何况聂千雄乃金丹后期巅峰,未来百年很可能结婴成祖,更不会随意违背心魔誓言。
众人神色稍缓,但还是有人低声嘀咕道,“光动动嘴皮子,谁信?”
声音虽轻,聂千雄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这块玉简里面记载了长春楼机关的操作法门,就送给各位。只要能维持禁制,妖族魔族就是再厉害,也攻不进来。”
聂千雄环视一番,手指一弹,“孔大长老,你资历最高,玉简就交给你了。”
那玉简笔直朝孔家大长老飞来,他一伸手,抓在手心,神识沁入。
半晌之后,孔大长老白苍苍的眉头一挑,“果然是禁制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