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汉子缓缓道,“此事暂时不论,我问你另外一件事,禹王殿被禁制封锁,仙子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身上是不是有进出禹王殿的令牌?”
云儿冷冷道,“我有有令牌,你想怎样?”
“既然有令牌,那仙子可不可以带我们离开禹王殿?”马脸汉子显然不想和云儿翻脸,毕竟手持令牌,那肯定是长老的朋友,不能随便得罪。
“不行!”云儿一口回绝,“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妖王狂飙正在攻打石门,你们跑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马脸汉子回头看了看,青石板已经开始结冰,丝丝寒气透了上来,人群中妇孺老弱已经将所有能穿的衣服全都裹在身上,犹自抖个不停。
“前辈,禹王殿很快就要被寒气冻成冰窖,若不及时出去,很多人同样是死路一条。”
云儿也发现大殿里许多人处境不妙,她想了一下,“你们兵分两路,一路人布置法阵,给老人小孩取暖驱寒,其他人取出法器,石门一旦被破,就和妖王搏斗。”
众人面面相觑,内殿数千人来自各个村落家族,彼此间很多人都不认识,一时间个个犯嘀咕。
“什么?和妖祖厮杀?疯了吧?”
“这小姑娘什么来历,为何阻止我们离开这里?”
“凭什么听她的!”
云儿见众人无动于衷,反而瞪着自己,大有敌意,她大小姐脾气又犯了,把手一甩,“你们不听就拉倒,死了也活该!”
正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大家按这位仙子的话去做!”
大殿中间缓缓行来一位老者,面如紫铜,倒挽发髻,须发半黑半白,众人见了他,纷纷躬身,“前辈!”“裘前辈!”
更有一部分人直接跪了下来,磕头道,“老祖!”“老祖安好!”
这老者修为已到金丹后期巅峰,行将化婴,乃瀛壶城元婴以下第一人,大殿许多人是他徒子徒孙,只听过老祖的大名,等闲连面也没见过,今日见到真容,自然激动万分,纷纷跪拜。
只是这瀛壶城金丹第一高手,此刻却是拄着拐杖,颤巍巍连站都站不稳。
他朝云儿抱了抱拳,“老夫裘处和,见过姑娘。”
云儿摇了摇手,“老先生,别说客气话了,妖王快要杀进来了...”
此时,狂飙已经将石门凿穿了一尺多厚,“咚咚”声隐约传来。
裘处和长叹一声,“姑娘说得是。生死关头,瀛壶城存亡在此一举。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分头行事。
筑基初期的修士,将所有老弱聚在一起,想方设法生火取暖。
筑基中后期的修士,都留下来,准备与妖王决一死战。”
裘处和是六节道人的大弟子,之前,六节道人已经和他匆匆说了一下原由,这些天他拼命想将剧毒驱除,帮师父一把,但努力到现在,丹田依然无法凝集半点法力。
裘处和的威望自非云儿可比,他登高一呼,场中修士轰然应是,各自散开,分头忙碌起来。
内殿进出只有一扇大门,位于大殿的正东。
大殿里妇孺老幼全都集合起来,来到大殿西侧,由筑基初期修士负责照顾。
这些人已经模模糊糊听到消息,知道来了极厉害的敌人,而此时气温已经降到吐气凝冰的境界,所有人又冷又怕。
有修士取出火系符篆,在地上生起火来。有些人则取出云母玉盘,布置隔绝寒气的法阵,让老人孩子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