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之潼说我俩之前爱的难舍难分,可现在我对他一片空白,虽然心里空落落和时而有莫名难过的感觉,要说爱,有些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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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咖啡店关门,只留下一个男店长,我其他员工都走干净后,茅之潼开始工作。
店长已经在这里工作三年,他说咖啡店出现异常是半年前的事,除了杯子经常打碎,机器设备还总是无缘无故出现故障。
尤其到了晚上,总是听到不明声响。
“我也听到过几次,有时候是小孩子的笑声,有时候是老人的咳嗽声,有时候是窃窃私语的声音。”男店长有些惊恐地指着后面,“我和几个店员确认过,是从杂货间里面传出来的。”
“这事我们之前向前老板反应过,她半年前就在筹备出国的事,所以对这事不怎么上心,她也怕影响店里的生意,一直没有找大师过来看过,只是请了张符纸贴在杂货间里,可效果甚微……”
茅之潼调侃道:“这里闹的这么凶,你们不考虑换工作?”
店长挠了挠头,看向彭菲,尴尬地笑了笑:“之前的老板给我们开的工资挺不错,而且好多员工都是一步一步跟着走过来的,有了感情,而且这里的东西,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并没有现身吓过我们,店员们也是结伴工作,所以大家都没辞职。”
“再说了,咱们这片土地上埋着多少老祖宗,哪都会有些阿飘吧,只要它们不害人,怎么也给得给人点生存空间,是不。”
“它是没害人,可我这店再这么砸下去,早晚黄了。”彭菲在前面引路,打开杂货间的门,蹙眉看向货架后面的符纸,愤愤道,“我也是前几天整理仓库的时候发现的,要是知道闹鬼,说什么我也不盘下来,真是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杂货间也就七八平大小,除了当库房使用还算是半个休息室。
里面除了有个金属立柜,只有三个货架和两把椅子,货架上放着很多咖啡豆和店内消耗品。
茅之潼取下墙上的符纸,端详了下,好笑道:“人家着急脱手,肯定不对外讲闹鬼的事,还好你们的店铺在市中心,人流多,阳气足,所以才没出什么大篓子。”
“你们之前的老板是从哪里请来的符纸?上面的符文狗屁不通,怪不得不管用。”
男店长偏头思索道:“她好像是通过隔壁蛋糕店老板介绍的,具体是在哪里请的,我不知道。”
彭菲嗤之以鼻:“现在遍地都是招摇撞骗的‘大师’……”
见他打开某平台的直播间,彭菲突然大叫道:“茅之潼,你不会也是江湖骗子吧?!这么玄的事,你还敢直播?!”
他穿上道袍,手持桃木剑,不屑地看了彭菲一眼:“彭美女,话可不能乱说,污蔑不仅造口业的,还影响我生意,我可不是你口中的‘大师’……咱们现在算是半个朋友,要不是看在乐小麦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免费帮你解决问题。”
彭菲不是圈内人,根本不懂万家在阴阳圈的份量,茅之潼被推为万家的代家主,不单单是血缘关系,最主要的是他确实有硬实力。
茅之潼将手机支架交到我手里,要我来掌镜,并交给了我两张符纸,没等他教我怎么使用,手已经下意识地掐好诀。
“乐小麦,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茅之潼讶异道。
我看着手上搭好的指诀,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一双莹润如玉的手摆弄着我的手指。
手主人的五官模糊不清,只听到一声喟叹:‘乐小麦,你怎么这么蠢。’
呼吸突然乱了节拍,心疼地抽了下。
回忆仿佛土壤里的种子,马上要破土,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压住。
既憋屈又无力。
茅之潼见我眉毛拧成结,宽慰道:“好了,好了,你别强求,如果真的是仙家故意抹去你的记忆,或许只有等待某种契机才有可能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