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视角来看,“我”此刻正坐在山洞顶上的岗哨上望着远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进入这片山谷之后,“我”的改变越来越大,城府变得越来越深,我也猜不到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时,从旁边爬上来一个人,正是肯尼。
“最后一班岗,我来吧无月,你再睡一会。”
“......不,我不困......”
“马上天要亮了,紧张吗?”
“倒不是......”
“紧张也正常,毕竟终于要改变几年来一成不变的......保守?唉......最终还是走上了冒险这条路啊......你别太大压力,我们已经比预想的多活了三年......到最后还能满怀希望的死去......也值了......”
“肯尼......”
“嗯?”
“如果我说......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要失败......你们还会选择这个计划吗?”
“‘注定’吗......其实我也猜到了一些,你看,自从你来了以后,那些恶犬的活动频率明显小了很多,每隔一段时间死去的人也少了几个......或许,我们能度过这三年,全都是托你的福......”
“但是如果说因为‘注定’的失败而放弃希望......我很早之前就不会......我就不能从死亡之海走出来......”
“因为我身上背负着的,是全族人的希望,是进入法珈王国的沙漠民军团这一愿景......虽然他们的希望到头来只是一纸空谈......但他们死前是笑着的,他们依然相信......依然愿意相信所谓的希望,并非是谎言......”
“而唯一生还,背负着这一切的我,成了身心最痛苦的那一个。”
“怀抱着尚未破灭的希望,死在沙漠里,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我总是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那天我听见亚当斯和你的谈话了。”
“罪......我们每个人都有罪,那血族的女人虽然行事极端......但她确实没抓错人。”
“在沙漠里,你需要时刻为生存放弃一些东西......尊严、同情......人性......”
“我不愿意回想起那几天......因为它让我每晚不得入睡......”
“就算是威利神父,我也从来没对他忏悔过......”
“但是无月......就连威利神父也向你忏悔,亚当斯也愿意将自己的过往倾诉......你一定是无罪之人吧......或许你愿意听我讲?”
肯尼越说越激动,我还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激动的样子,而“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
“抱歉......这个请求实在太无理了......都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
“......没事的......肯尼,你想说就说吧......我会全部记住的......”
从“我”的口中说出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似是在倾听某人的遗言一般......
“真的吗?”
“嗯,毕竟......你想说,我想听嘛......”
而肯尼明显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深意,得到了“我”的同意,似乎又让他有些激动,不复平时那副的冷静的模样......
“......那我就......讲了?”
“从哪里开始?嗯,就从我们踏上旅途那一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