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说道:“殿下不是已经有对策了吗?若是需要下官帮忙的,言语一声即可。”
朱载坖笑笑,还是请诸位一起进去观赏,演唱完以后,一众讲官们都有些惊讶,他们当然知道朱载坖胆子大,要不然也不会和言官们对着干了,只是没想到朱载坖胆子这么大,骂的这么脏。
平康巷,她能将名节讲;偏是咱学校朝堂,偏是咱学校朝堂,混贤奸不问青黄。把朝廷中的清流言官,骂的还不如平康巷的妓女,这些言官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朱载坖的。
只有严世蕃毫无顾忌哈哈大笑起来,对朱载坖说道:“殿下大才!下官佩服,我府内家班也想也殿下这出却奁,不知殿下能否割爱?”
朱载坖笑着说道:“那孤就谢过小阁老高义了。”朱载坖怎么不知道严世蕃的意思,严世蕃想利用严党的力量将朱载坖这折戏传播出去,你们言官不是骂裕王喜好淫词艳曲吗?我严家就站队裕王了,就要帮帮这个场子了,能奈我何?
王用宾也说道:“嬉笑怒骂,人之常情也。殿下至情至性,下官佩服。”
第二天,嘉靖正在无逸殿批阅奏疏,内阁阁老们突然求见,嘉靖召见后,问道:“诸位联袂而来,是有何事吗?”
严嵩将一份奏疏呈上来,说道:“陛下,右都御史鄢懋卿上疏,臣与徐阁老对鄢懋卿的奏疏意见不一,伏祈圣裁。”
嘉靖笑笑说道:“哦,有这等事,朕来看看。”嘉靖看了鄢懋卿的奏疏,不由得笑笑。
鄢懋卿的奏疏,意思很明确,就是唯六科原无堂官,听部院径自考察,意思就是将六科纳入都察院的考察范围。鄢懋卿在奏疏中称:六科虽独立为曹,不属部院统辖,六科给事中也都直接向皇帝负责,独立行使其职权,但是由于六科无堂上官,都给事中虽名曰掌科,但只是掌理本科的印篆,并非六科的直接监临官。
而都御史作为作为都察院堂上官, 总持宪纲,监督僚属,有权考察监察御史之功过,六科也是风宪官,应该由都御史考核。
难怪徐阶不惜和严嵩翻脸,也要将这事闹到御前来,徐阶的基本盘就是科道言官,虽然鄢懋卿现在是右都御史署院事,但是监察御史在进行监察的过程当中,独立其职权,不受都察院堂上官的直接指挥,更不受其干涉, 甚至对都御史的违法失职行为还有权进行纠举。
六科更是与都察院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徐阶得以利用科道言官和严嵩对抗,使得严嵩不得不在某些事情上对徐阶妥协。而这次鄢懋卿居然奏请将六科都都察院堂上官考察,由谁考察?还不如说直接由你鄢懋卿考察算了。
这对于徐阶来说,简直是不能接受的,一旦六科为鄢懋卿掌握,严嵩下有六部为之呼应,又有鄢懋卿帮他打理言路,地方督抚也有不少是严党,那徐阶还拿什么斗啊。
况且徐阶认为,嘉靖作为一个大权独揽的皇帝,绝不会容许严嵩这么干的,否则一旦言路阻塞,嘉靖就很容易被严嵩蒙蔽,嘉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所以徐阶不惜闹到御前,也要和严嵩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