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
即便荣家失势,荣家家风犹存,兄长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不会有人质疑他扯谎,荣家人不会做这样的事,荣文启更不屑。无论在场的人愿不愿意,他口中的每个字都会落进他们的心里。
我率先离开大堂,兄长与秦兴林自是随我离开。
茶博士适时接过话茬,堂中的气氛很快又活泛起来。鼓点响起,众人行起了酒令。男人们笑着,女公子陪着笑,宾主尽欢。
秦兴林也笑,从楼下笑到楼上,从门外笑到雅阁。
连枝自我们出去,一直从窗户关注着我们,见兄长进门,连忙福身行礼:“给大爷请安。”
兄长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但仍阴沉着脸闷闷不乐。
我们坐下,连枝不敢再坐。
她放了身契,如今已是良民,但她自幼被卖入荣府,一见着兄长,刻在骨子里的尊卑顿时都回忆起来。
哪怕兄长说无妨,她也不肯坐下。
女使敲门进来,置换新茶。
没有人说话,我望着秦兴林,狠狠剜他一眼。
他到底在笑什么?
我并无救世情怀,只是厌恶那些人的龌龊。胆敢仗义执言,是因为知道在一品茗里,他们不敢太出格。那些女公子,她们向我示好,我愿意帮上一把。她们不敢站起来,我不会强求。
她们怎样去追求自己的道义,终究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