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寒川此刻大概特别后悔当初没有学几句粗鄙之言,以至于在面对沈钰这个流氓的三番四次挑衅之下竟只说出来这么一个字。
“哥,沈公子”,寒河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别打了,再打下去只怕会把人招来。”
“听见没?”沈钰合拢了衣袍对寒川说:“让你别打了。”
沈钰又不知道哪里惹到寒川了,他抬手又是一拳,朝着沈钰的门面打过来,咬牙切齿道:“找死!”
沈钰歪了歪头,完美躲过,接着一抬手,抓住了寒川的手腕。虚掩的衣袍再次散开,他笑吟吟的对寒川说:“还没打够啊二公子?”
两人此刻就站在池塘边,沈钰背对着池塘,寒川抽不回来手,便抬起另一只手打。
“啪”一声,沈钰眼疾手快的拿玉笛抵挡住了他的攻击,两人各抓着玉笛的一端,谁也不放手。
寒川斥道:“松手!”
“我不”,沈钰笑道:“二公子得把腰封还我。”
那晦气玩意儿早就被寒川不知丢到哪去了,他强忍着心中嗔怒,说道:“自己捡!”
“我捡我捡”,寒河三两步过来,捡起了地上的腰封冲沈钰招手,说道:“沈公子,你的腰封在这。”
寒川再次强调了一遍:“松,手!”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沈钰松开了玉笛,对他说:“二公子好身手,咱下次再来过。”
寒川收回了他心心念念的那支玉笛,一声冷哼后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放开自己另一只手。
除去对这人的恶心,寒川其实也挺欣赏他的。这一架确实打的痛快,他也很久没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了。虽然他拿下了比武的魁首,可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像沈钰这样并没有参加的公子多的去了。
“不过”,沈钰松开手,笑了起来,又开始使坏:“若是下次,二公子还是不要脱我衣服了。”
二公子挑了挑眉,忽然心生邪念,他看了看沈钰背后的池塘,目光一凛,沉声道:“我看你是酒未醒!”
接着抬手就推了他一把,故而转身就想走。
沈钰心一沉,身形一歪,顿时瞳孔骤缩,下意识的伸手就想抓东西。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而寒川只觉得腰间忽然一阵紧绷。紧接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拽住,整个人往后一仰,直直倒下。
寒川大概此刻非常后悔将腰封缠得这么紧。
“一起洗吧二公子!”
“扑通”一声,两人齐齐落水。
寒河脸色当场煞白,他惊悚道:“哥!!!”
“唰——”
池塘水不深,正好到两人腰间,再次起来时掀起大片水花。寒川的腰封也被解了,衣袍微敞,正好就露出来半边肩膀。而沈钰那身为了今日婚宴而特意定制的深蓝色衣裳已经不知道被冲到哪去了。
他赤裸着上半身,猛一摇头,尽量将墨发上的水甩掉。接着抬手将面上的墨发拨于脑后,两人狼狈落水。本想着嘲笑寒川一番,可当他定神一看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本以为寒川那张脸已经足够惊艳,可他裹在衣襟里,被拨开的肌肤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池水的冲洗后,月光的衬托下犹如一块润色美玉,鬓边碎发上的水珠滴落在他锁骨上,沿着他紧实的胸膛一路慢慢下滑。
再加上他脸颊上的绯红之色。
白莲花。
沈钰找不到别的东西来形容眼前之人。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出水芙蓉,美玉无瑕,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些词句来形容一个男人。
他眸光闪烁,眼尾泛红,薄唇紧抿。眼中漾着惊慌失措,眉宇间含着恨,纠缠在一起,像是受了偌大的委屈。任谁看了都心生怜爱,美人该含羞带笑,而不该受此委屈。
沈钰此刻慌了神,忽然就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他确实是风流之人,素爱以貌取人,可他被自己的这一系列想法给吓到了。
他甚至觉得什么常悦宫宫主,什么绝代天仙,都比不上眼前之人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