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肮脏(2 / 2)

想到这里他们只觉得后背隐隐发凉,有一种落入了恶鬼手中的感觉,而这位恶鬼适才还假意惺惺的帮他们解决了麻烦,彬彬有礼的与他们交谈。实则人皮下藏着的是一颗肮脏的心脏以及丑陋的面孔。

“怎么,我说错了?”寒檀见他如此看着自己,嘲讽道:“沈公子?”

没错,他说的都没错,寒川变成这样确实是自己害的,他无法反驳,眼底划过一丝伤感,转身就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还想走?”寒檀知道他身受重伤,此刻只有两位心思单纯的同门在,宗主他无话可说,寒河寒峰他惹不起,但孤身负伤的沈钰可是枚软柿子,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教训一下他,以此来泄愤。只听“唰”一声响,利剑出鞘,寒檀做出攻击姿势对沈钰说道:“先问问我手中的剑吧!”

山河月影的两位见状立马后退了好几步,沈钰被迫转过身,只见银光璀璨,寒檀将剑尖指向自己,嘴角洋溢着讽刺的笑容,淡声道:“今日我便要替少主报仇!”

说罢便执剑冲上前来,对沈钰动手。沈钰一个转身完美躲过,寒檀的身手还算不错,但在沈钰面前还是大巫见小巫,为着那一句替少主报仇沈钰是怎么也不忍心对他动手。

他在想,如果是寒川,如果是恢复记忆后的寒川会不会也如寒檀一样憎恨自己。他眼里没有光,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躲避着攻击,眼看着面前之人穿着与寒川一样的派服,眼看着他使用的也是寒氏剑法,沈钰只觉得惘然若失。

剑光如影,来势汹汹,寒檀的每一次出手都想要了沈钰的命,他的眼神发狠,不断的在他变化的动作中想找寻出破绽。可沈钰的身手并非他所能及,僵持不下他开始着急了,可这一着急便乱了阵脚,他呼吸渐促,后背也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渗出一层薄汗。

可今日外出是他带着两位山河月影的同门,他作为三人中唯一一位会武功的人他丢不起这个脸,架是他要打的,事也是他挑起的,所以今日沈钰必须见血!

眼看着寒檀出招越来越乱,一旁观战的两位也不自觉蹙起眉头,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好歹是见过猪跑,这师兄的招式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反倒是沈钰不慌不乱,镇定自若,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与那种不屑于动手不同,他看上去似乎有些隐忍,似乎是真心不想与寒檀为敌。

可他是在替少主报仇,就连山河月影都知道这位寒檀在同辈中算是寒若曦的心腹,他比寒川年幼一点,自寒川出关后他就一直跟着他行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与寒川的关系不一般。甚至听闻其实这位寒檀私底下也会叫寒川一声哥,所以他们哪怕是觉得不妥,也不好意思开口打断。

但沈钰毕竟是有伤在身,虽说寒檀的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长时间这样动武他身上的伤还是会隐隐作痛,甚至能感觉到最深的几道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可他不愿对为寒川报仇的寒檀动手,像是在自我惩罚一般,他认为这是他该承受的,这是他应得的。

“铮——”

寒檀的剑突然遭受到攻击,他猛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被迫将剑插进地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他猛一抬头,眼神凶狠,喘着粗气对沈钰斥道:“你真卑鄙!居然使暗器!”

沈钰没有说话,但他身后却传来低沉的回应:“是我。”

山河月影的两位蓦地睁大了双眼,立马躬身行礼:“宗主!”

寒檀浑然一怔,立马意识到身后之人是谁。只见一只黑色的布靴踏进了他的视野里,伫立在他面前,寒檀的心脏用力的撞击了一下胸膛,他缓缓直起身板收回了剑,双手交叠一躬身,恭恭敬敬道:“见过清雅宗主。”

寒峰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唇瓣一张一合:“你好大的胆子,月尘乃我山河月影贵客,你竟敢私自对他动手!”

“弟子不敢”,寒檀立马低下了头。

无尘之境寒峰或许不好插手,但山河月影是他的主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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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峰转身看向沈钰,温言道:“月尘,你可有事?”

“我没事清雅哥”,沈钰摇了摇头,好在承受过蚀骨之痛,这点小伤如今对他来说已是习之以常,他劝解道:“还望清雅哥莫要责怪他,少年意气风发,只是想与我过两招罢了。”

“你不许替他说话”,寒峰侧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他明知道你身受重伤,却还要执剑相向,他是有意而为之!”

“身受重伤?”一旁两位闻言立马开始交头接耳,“但他适才看着不像是有伤在身的样子。”

“是啊”,另一位表示赞同,“松柏师兄不像这种人……”

“都给我闭嘴”,寒峰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都认不得他身上这件派服是吧?一个二个都眼睁睁看着寒檀对他动手而不相劝,我看你们是想抄门规了!”

“啊,这是”,终于有人认出他身上衣袍的不同之处,喃喃道:“是初泽师兄……”

沈钰:?

这都能看出来?

沈钰立马好好审视了一下自己,结果发现不同之处就是袖口上有一圈曲水纹,且用的也是灰线绣制,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弟子知错”,两位立马躬身道歉,“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没看见这是初泽师兄的衣袍,还请宗主恕罪。”

“清雅宗主”,寒檀有些不服气,辩解道:“弟子不过是想替少主出口恶气罢了。”

寒峰反问他:“雪尽有什么恶气需要你来替他出?”

“那日弟子都看到了”,寒檀站直了身板,直视寒峰说道:“他们无师之巅把少主送回来的时候少主已经危在旦夕,而他们对此事竟一句解释都没有,把人送到后就直截了当的走了。我自幼跟着宗主,待少主如至亲,这叫我怎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