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忍不住问：“那你最后怎么还是放弃出国了？”

裴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勾了勾唇角，眼神有些幽暗：“因为感情是不能控制的……就在我准备出国的一个月前，是我的生日。”

那是裴渊的成年宴，因为裴渊在忙着准备出国的相关事宜，所以裴家并没有大操大办，也没有请什么亲戚和朋友，只打算一家四口安安静静地吃一顿团圆饭。

结果吃饭吃到一半，裴渊接到班主任的电话，于是他回了一趟学校，结果迎面撞上了贺深。

当时班主任还不知道裴渊要出国的事，叫他和贺深一起回学校，是为了让他们代表学校参加一个活动。

当时虽然已经是高三的最后冲刺阶段，但像他和贺深这样的尖子生，自然也不在乎那么点时间。

贺深很快就答应了，裴渊却犹豫不决，因为那个活动的时间和他出国的时间冲突了，但他只是微笑着说回去考虑一下。

离开班主任的办公室后，贺深忽然叫住了裴渊：“喂，我听说今天是你生日啊。”

裴渊当时非常惊讶，没想到贺深居然记得他的生日，他之前邀请过贺深参加他的生日宴，但因为两人是“死对头”，贺深一次都没来参加过。

贺深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我也是听班上的同学说的，恭喜你啊，成年快乐！”

裴渊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只能下意识微笑道：“谢谢。”

“都祝你生日快乐了，不送你生日礼物好像不太好，不过我之前也没准备什么……”贺深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双眼一亮。

“这样吧，这是我刚刚买的草莓泡芙，给你吧！”

贺深嘿嘿一笑，把手里提着的蛋糕店袋子递给了裴渊：“放心，没下毒，我刚刚吃了一个，不过都是独立包装的，应该没关系吧？”

裴渊下意识接了过去，这可是贺深第一次送他礼物，就算真的下了毒，他也要吃下去。

“没关系……谢谢。”

贺深双眼亮晶晶的，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时一样漂亮。

“这个生日礼物好像有点敷衍，这样吧，等你明年的生日，我再送你一个正经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高考加油！”

贺深随意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徒留裴渊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我回去之后，就告诉父母我不想出国了，我要留在国内高考。”

裴渊轻轻一笑：“因为我想知道，他下一次要给我送什么生日礼物。”

贺深想起来这件事了，那天他心情还不错，所以看裴渊也没之前那么不顺眼了，还心血来潮地把刚买的泡芙给了裴渊。

但其实他是吃了一个后发现甜得发齁，本来想随便找个垃圾桶丢了，结果遇到裴渊就顺手塞给裴渊了。

贺深忽然有点心虚：“所以你吃了吗？”

裴渊笑了起来：“本来不舍得吃的，但泡芙有保质期，如果一直放到过期，反而浪费了他的心意，所以我吃了，全部吃完了，很甜。”

贺深：“……”

这也太卑微了，他都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