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勃然大怒:“不知道?你不知道就算了,你妈还不知道吗?当初姜云去世的时候,她的遗物就是你妈负责清点的!”
贺远吓得冷汗直冒,但还是强撑着替陆琴琴挡住了贺霆的怒火:“不管怎么说,那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妈她记不清也是正常的……”
“正常?正常个屁!”贺霆冷笑了一声,“别人就算了,你妈可是出了名的细心记性好,这十几年来她没忘过我的任何一件事!她能忘记那是姜云的遗物?”
陆琴琴给贺霆当了十几年的总裁秘书,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帮贺霆处理了贺氏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事务,能力自然没话说。
贺远一时哑然,他总不能否认陆琴琴的能力,只能汗流浃背地辩解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妈她也是人,一不小心犯错也是有可能的……”
眼看贺霆越来越生气,陆琴琴终于开口了,她语气镇定地说:“不要怪小远,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擅作主张。”
“妈!”贺远一下子急了,忧心忡忡地看向了陆琴琴。
贺霆果然一脸震怒:“陆琴琴!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瞒着我拍卖姜云的遗物?那可是姜云的遗物啊!”
陆琴琴唇色苍白,但却神色镇定:“用一枚翡翠平安扣换凤凰山那块地,你作为一个商人,难道分不清孰轻孰重吗?”
“凤凰山那块地?”贺霆怒极反笑,冷声质问,“如果没有凤凰山那块地,你是打算几百万贱卖姜云的遗物吗?区区几百万,就把姜云的遗物卖了?!”
凤凰山那块地虽然是意外之喜,但这件事纯粹只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话,陆琴琴就直接把姜云的遗物几百万拍卖掉了。
陆琴琴脸色都白了,但她还是强行保持冷静:“姜云的遗物都已经在贺家放了十几年了,一直没有人戴过,如果就这么继续放着,没有人欣赏,岂不是可惜了?”
“没有人戴?你不能戴吗?你不是已经戴了吗!”贺霆冷笑不已,指着陆琴琴刚刚还戴着红宝石耳环的耳朵,“我不是说了谁也不许碰姜云的遗物吗?你居然戴了姜云的耳环?谁给你的胆子!”
陆琴琴沉默了一会儿,眼眶逐渐泛红:“我只是不想让那么漂亮的耳环,就这样摆在那里,没有人戴,没有人欣赏,至少我戴着它,会有人来欣赏。”
“你还狡辩?”贺霆脸色阴沉,就像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陆琴琴!看来这些年我太惯着你了!居然让你有这样的胆子了!”
对贺霆来说,姜云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痛,是他过不去的一个坎,他自己不敢碰,也不许别人碰,就像他的逆鳞一样。
然而陆琴琴私自拍卖姜云遗物的行为,无疑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尤其陆琴琴还从头到尾瞒着他,更是让他怒上加怒。
贺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怒视陆琴琴,目如寒霜,声音如冰:“陆琴琴!你该不会以为你能骑到姜云头上吧?你以为他们喊你一声贺夫人,你就真的是贺家的女主人了?!”
“记住你的身份!你还不是贺家的女主人!你一日是二房,一世都是二房!你永远爬不到姜云头上!贺家的女主人永远只有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