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佳一开口,贺远顿时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表情微微有些惊恐。
他不敢相信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竟然敢在贺霆怒火正旺的时候站出来替赵伯说话,这不是当着老虎面拔老虎胡子吗?
然而贺佳的胆子明显比贺远大得多,她秀眉微蹙,语气平缓:“赵伯对小弟尽心尽力不假,但他对我和大哥二哥也是一视同仁,从未轻忽怠慢过我们。”
“赵伯的确对小弟投注了更多的关心,但那也是因为小弟生母早逝的缘故,我觉得可以理解,除此之外,赵伯已经尽量一碗水端平了,赵伯为我们贺家任劳任怨呕心沥血,为此至今都未婚……”
贺佳努力在不触怒贺霆的前提下替赵伯说话,赵伯顿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而贺霆闻言不仅没有解气,反而更加生气了。
“至今未婚?你倒是提醒我了!赵伯,你至今都未成家……是为何?”贺霆眼神阴沉地瞪着赵伯,“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到你这个年纪还不结婚?难道你有什么隐疾不成?”
赵伯这下是真的百口莫辩了:“老爷……我……我……”
“如果你没有隐疾,那你又是为了谁终身不婚?!”贺霆猛地一拍桌子,他力气极大,差点把面前的黄花梨木方桌都拍碎了,“除了姜云,你身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别的女人了!”
贺霆疑心极重,哪怕赵伯在贺家多年来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他也从未放松过对赵伯的监视和调查,时刻掌握着赵伯的一举一动,赵伯身边有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在他看来,一个正常男人或许可以终身不婚,但绝不可能连个解决寂寞的伴侣都没有,偏偏赵伯不仅终身不婚,私生活也是干干净净,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男人。
贺霆的语气越发阴阳怪气了:“如果只是单相思的话,你也不太可能做到这份上,难道你和姜云早就瞒着我暗度陈仓了?”
他以己度人,觉得赵伯不可能因为单相思就一辈子执着,除非姜云曾经给过他一些回应,他忍不住疑神疑鬼了起来。
赵伯终于忍不住反驳了起来:“老爷,你可以冤枉我,但不能污蔑夫人!夫人她生前清清白白,一辈子都清清白白……如今夫人都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要污蔑她的清白吗?”
他可以容忍贺霆误会他冤枉他,但受不了贺霆污蔑姜云给姜云泼脏水,姜云这一生已经够惨了,难道死后也要遭人口舌不得安宁吗?
“好一个可以冤枉你不能冤枉她!”贺霆冷笑不已,指着赵伯的鼻子骂了起来,“你敢发誓你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吗?”
赵伯气得脸色发白:“我比夫人大了十几岁,又怎么会对她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贺霆的情人那么多,多的是比贺霆小十几岁甚至几十岁的,伦理道德可束缚不了贺霆,毕竟就连法律法规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