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戈仲一脸愕然的看着卢琛,原来这场大火不是意外,那么他和他的手下就是被人利用后灭口,细想过往种种,他再次被恨意侵蚀,面容近乎扭曲。
卢琛诚恳地说道:“你正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唯有让自己强大,学会自保,才能为令尊讨回应有的公道。”
姚戈仲问道:“我的父亲到底是被谁所害?”
“朝中有人勾结羌胡,令尊不愿听命于他,后被其他部落暗算,只身来到洛阳想要请求陛下发兵支援,最后惨遭杀害。”
卢琛停顿一下又道:“或许王浚也是奉命行事,但不管那个人是谁,就凭你的力量,根本报不了仇,只会白白送命,所以我劝你先学会沉住气,只有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能做出理智的决定。”
姚戈仲半晌不语,卢琛不顾中毒的危险救他出火海,眼下他能相信的人也只有卢琛一人了。
“王浚只是命我等活捉你,没想到他——”
卢琛听后心中略沉,这么看来放火之人应该不会是王浚,更不可能是想要与他谈合作的邵淮背后的那股势力,真正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另有其人。
王灌听闻繁阳镇上发生大火,便吩咐王祷去把雨轻接回来,卢琛遂命秦伯驹护送他们回城,在路上,雷岩一直观察着秦伯驹,见他腰间佩戴一把宝刀,又身手了得,只当护卫着实有些大材小用。
在车上,雨轻向王祷询问最近两日许昌城内都发生了什么事,当王祷说到陆玩正在调查陈家侵占民田案之时,雨轻喃喃说了一句:“士瑶哥哥现在应该很忙吧。”
“在我出发之前,士瑶兄给了我一封书信,让我转交给你。”
雨轻从王祷手中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看,纸上只写了一句话,你把书法功课落下了。
雨轻微微一笑,把信塞进袖中。
王祷也笑了,其实昨晚陆玩就去了繁阳镇,只是天还未亮他就离开了。
雨轻知道雷岩和王祷两个人定有许多话要说,到了城中,雨轻便借故离开。
此时陆玩正在府衙翻看颍川郡志,忽听有人在廊下说话,陆玩不禁皱了皱眉。
“寇太守未免太小气了,这都快到午时了,也不命人给陆兄送些饭菜来。”
一名书吏赶紧上前回道:“是陆家郎君不准我们过来打搅,所以我们也不敢擅自——”
陆玩已经从屋里走出来,摆摆手道:“罢了,你去忙吧。”
陈世范呵呵笑道:“都是因陆兄太过宽厚仁善,寇太守才敢如此怠慢你。”
陆玩问道:“陈兄怎么也会来府衙?”
陈世范笑问道:“昨日我特意邀请陆兄去府上赴宴,可席都散了也未见陆兄,不知陆兄因何不来啊?”
陆玩略带歉意的解释道:“我昨日着了些风寒,故而未能到府上赴宴,陈兄可莫要多心。”
陈世范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陆兄一路巡视,甚是劳心劳力,理应好好将养才是,又何必亲自来府衙?”
陈世范正是庞敬的妹夫,他向来瞧不上南方士族,平时对庞敬总是冷嘲热讽,每回还捎带着把陆玩也讽刺一番。
这次陈世范这么谦逊的示好,令人难以想象,反倒不像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