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呵呵笑道:“你呀,就跟这只白猫一样。”
“紫珠姐,你叫错了,主人已经给她取了新名字,”青珠轻抿一口香茶,冲红珠眨了一下眼睛,笑道:“缃儿,还不倒茶来。”
缃儿是宋袆现在的名字,也不过是石崇在翻看一叠浅黄色的绢帛时,随口改的这个名字,宋袆心中不愿,但既然被卖到石崇府里,她也只得认命。
本来她之前在青楼待过一段日子,也是擅长歌舞一类的,不过近来胃口好,多吃了半碗饭,如今身体轻盈度就大打折扣了。
“缃儿的月钱本来就少,你还要故意抬高那盒胭脂的价格,我看你也是钻钱眼里去了。”紫珠纤纤手指戳了一下青珠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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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珠忙躲开她,凑到绿珠身前,笑嗔道:“那盒胭脂本来就贵,我命小婢前去买来,不要跑路费的吗?”
“青珠,你今日好像换了一种妆容,与前几日不同。”绿珠贴近身旁女子细细看去,是桃花妆,粉嫩而俏丽。
“估计她今晚又想要魅惑哪个痴傻小郎君了。”紫珠轻轻的抚弄琴弦,缃儿这时也坐过来,开始认真学琴。
青珠起身,整理了一下裙裾,笑道:“缃儿,你真贪心,一边跟着绿珠姐学吹笛,一边又跟着紫珠姐学弹琴,一心不可二用,小心学乱了套。”
缃儿哼了一声,不再理睬她,继续低头学指法。
风铃响起,青珠的衣裙摇曳着,缓缓走去。
楼外一名小婢女正等在那里,见她从崇绮楼走出来,便上前回道:“姑娘,我刚从胭脂铺子回来,还是买的上回那种胭脂,这次不要再被缃儿那丫头抢去才好。”
青珠接过那盒胭脂,脸色微变,较上一次的轻了许多。
那名小婢附耳低语道:“那拨人马已经进城了,现在城内应该有不少于两拨人马在找寻那件东西。”
青珠嘴角微扬,心道:有意思,他们找的东西应该还不一样吧,那个老家伙到底留下了什么,死人的嘴撬不开,活人的嘴自然也堵不住,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走着瞧。
“小瑑,我们去看看蓝珠吧,她前天扭伤了右脚,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青珠用丝帕擦拭了一下嘴角,双眸闪过一丝冷意,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另一边也有人在盘算着,不过算的是门票钱数,只见薛昀单手在地上画着什么,不时抬首称赞,“若来一百人观看比赛,除去酒水茶果之类的费用,还会有将近五百两的收益,门票的价格还是可以变动的,不过利润可观,可以一试。”
“那是肯定的。”雨轻自己续上一杯茶,顺带给他也倒满,笑道:“以后若开展联赛机制,那可不是区区几百两的收益了。”
“联赛?”薛昀起身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口觉得发干,先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何为联赛?”
雨轻摆摆手,笑道:“那都是往后的事了,眼下能不能办好第一场球赛才是最关键的。”
“嗯。”薛昀点头,笑道:“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愿意效劳。”
“就等你这句话呢。”雨轻心道,长舒一口气,再看看不远处在踢球的郗遐,显然这个武艺高超的少年一时还驾驭不了这个足球,身体虽灵活,晃过了前面的人,脚下的足球却滚到另一边去,看来人球合一的境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傍晚时分,怜画已经从城郊回来了,她手里还捧着一卷竹简,疾步走进书房,见雨轻不在,便要转身去寻。
却见惜书脸上身上皆沾着许多面粉,很是滑稽,她上前笑问:“你从哪儿来的,弄得这副模样?”
“还不是雨轻小娘子在小厨房折腾的,”惜书拿着鸡毛掸子在自己衣裙上拍打着,笑嗔道:“你倒是轻松,去了一趟城郊,可把那竹简还给老人家了?”
“嗯,那老爷爷今儿心情不错,钓上来好几尾鲤鱼,”怜画一边拿着手巾为她擦拭脸颊,一边笑道:“雨轻小娘子不知道给他老人家说了些什么,这回我过去,他便说白纸显字了,脸上很是兴奋,倒像是发现了宝贝似的,我一会儿还要去找雨轻小娘子呢。”
“你现在去也是没用的,我就是被她赶出来的。”惜书摇了摇头,又问:“甜甜呢?”
“她肯定还猫在屋里头想什么队形战术呢。”怜画望了望窗外,对面的二楼窗下隐约亮着灯,她不由得笑起来:“她一定是痴了,雨轻小娘子给她戴了个高帽子,叫什么......什么总指挥,总教练的,她就完全陷进去了。”
“哎呀,我真是忙糊涂了,忘了白天有人过来送信的事了。”惜书不经意间瞥见压在一卷竹简下面的信封,跺脚道:“人家明儿还要来取信呢。”说着又急匆匆重回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