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远哥哥可以帮着王尚书一起查案,上回王爷爷还夸了你,说你深藏若虚,总是闭门作画,有些可惜了。”
雨轻歪头一笑,“不过我知道,阿远哥哥虽然每日都在伏案作画,但是对外面的人和事却知道的很清楚,不是吗?”
“我可不喜欢查案,御史中丞应该去找过季钰兄了,也许他会感兴趣吧。”任远负手走到前面,淡淡说道。
雨轻抱着那叠左伯纸,赶紧跟过去,说道:“郗遐有公务在身,自然没有多少时间去查案子的,如果阿远哥哥愿意在旁协助查案,我想肯定会事半功倍的。”
任远唇角微扬,治愈系的笑容仿佛一束柔和的阳光照在她的心里。
他们二人并肩走在游廊上,雨轻早就从祖涣那里听说过任远会武功,不过从未见到过,便好奇的问道:“阿远哥哥,你的剑法如何?”
“我有很长时间都不练剑了,已经生疏了。”任远淡笑回道。
雨轻笑道:“祖哥哥说你身手不凡,在一次狩猎之时,马儿受了惊,你却能够飞身跃至数丈之远的另一匹马上,并且还射中了一只盘旋空中的老鹰,只是他没有见过你用什么佩剑。”
“我又不是舞刀弄枪的将门子弟,我只会拿毛笔作画而已。”任远低声说道:“雨轻,逞匹夫之勇可是不明智的,练武能够防身足矣。”
而在花厅内,裴頠正和右民尚书王骏讨论着太子遇袭之事,裴术如今任侍郎,隶属于右民尚书,这位上司比他还小两岁,在朝廷为泰山筹集赈灾粮的期间,王骏可谓把一等门阀士族都整合到了一处,周旋其中,尽显过人手段,就连郭彰和贾谧也不敢太过轻视他。
王骏是王戎的堂侄,自幼与王戎亲近,也深得王戎的喜爱,较王衍的攻于算计,他行事倒是完全依照法度,所谓‘法度行则国治,私利行则国乱,’凡事都按规矩办事,为人坦荡,裴頠也甚为欣赏他的人品。
“长路(王骏字)兄,你刚才是去了任府,近来乌桓王遣使者前来朝贡,任大人也是忙碌的很,好像这次鲜卑单于的小儿子慕容昴也来了。”裴頠淡笑说道。
王骏皱眉说道:“这些鲜卑部落之前就侵犯过辽西郡,杀戮劫掠,武帝曾派兵打败了慕容部首领,可惜他们之后还是时常侵扰边境一带,去年他们就攻打了辽东,看来是战败后又想再次向朝廷示好,我是不喜慕容氏子弟的,洛阳城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不过是鲜卑单于让小孩子出来见见世面,谅他们也不敢在这里生事。”
裴术在旁说道:“小孩子若是犯了错,就得好好管教,他不过就是部落首领的儿子,素养方面还不及寒门庶族,什么慕容子弟多是生得俊美不凡,这身皮囊底下只怕装得都是草莽。”
“五(裴术字)兄,你的言辞有些过了。”裴頠沉声道:“等他们看够了这里的繁华,自然就回去了。”
王骏早就看到站立在门口的雨轻和任远,便唤道:“子初,你们进来吧。”
雨轻深吸一口气,舒缓紧张的心情,抱着那叠左伯纸缓步走进来,看着任远已经施了一礼,站于王骏身侧,她也福了福身子,把那叠左伯纸交给裴术,恭敬的回道:“五叔,我都抄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