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兄,你在这里大吼大叫的,看样子真是醉得不轻。”
郗遐呵呵一笑,说道:“难道你想跟彭祖兄(羊聃字)一样,被人狠狠修理一顿吗?东阿程氏也是东郡望族,况且程熙已经过继给二房,算是嫡子,岂容你在此消遣他?”
“季钰,少在这里当好人,你的花花肠子比谁都多。”
羊奋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说道:“你与在座的人都不一样,因为你有龙阳之好,专养男宠,与崔意倒是一对,或许你们俩早就——”
话未讲完,一块糕饼就丢进了他的口中,郗遐疾步走到他身前,搂住他的脖子,玩笑道:“不是说好的,今夜你会陪着我不醉不归吗?”说完就将羊奋推到另一名美妾怀里,然后轻笑道:“少明兄,你相信他所说的吗?”
郑翰脸上的笑容有些邪魅,喝了一口酒,然后看了一眼程熙,问道:“你刚到洛阳,怎么就跑来我这里了?”
“少明兄,我从东阿带来一些土特产,已经让小厮搬进府里了。”程熙淡笑说道。
郑翰点点头,又看向何虔,笑道:“待会你拿些东阿阿胶回去吧,就当是给你新纳的小妾的礼物。”
“何兄,你的弟弟让我转交给你一封信。”程熙说着就走过去把那封信递给何虔。
“弟弟?”
何虔微怔,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看,立时怒发冲冠,狠狠拍在桌上,斥道:“他是我哪一门子的弟弟,程熙,这封信到底是谁交给你的?”
“何兄何必动怒,是个年纪尚小的白袍少年托我转交给你的,不过就是哪家的女郎写的表白信,即便你不喜欢人家,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啊?”
程熙觉得何虔太过矫情了,自己可是好心带信给他,他竟摆脸色给自己瞧。
郑翰拿起那书信,轻笑一声,不禁念道:“南阳何进,出身屠户,其妹被选入宫,发迹外戚,拥立皇子辩登基,独揽辅政大权,最后却被阉党所害,皆因智不足而权有余,其孙被称为傅粉何郎,少而富贵,为求房中乐,改良五石散,痴人盼长生,反枉送性命.......”
“何晏作为发明五石散的鼻祖,极度淫靡,败坏风气,流传至今,误人子弟,祸国殃民,本就该任人唾弃,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恨。其后人何虔忿狷易怒,无甚才能,荒淫无耻,不仅不能为东海王分忧,反为其添乱,实乃伪名流也。”
“哈哈哈!”郑林听后大笑起来,指着程熙,笑道:“你这差使办的不错!”
何虔怒而起身,走至窗前,朝下面望去,除了来往的仆婢,再无他人,他冷哼一声,自语道:“一定是那个臭小子,这般戏耍我,哪一日我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兄,是哪个臭小子啊?”郑翰随手把信丢到一边,然后倚着靠枕,眯眼笑问道。
“准是在卞家夜宴上的那小子。”何虔咬牙切齿的说道,抬脚就把身边那名美妾踹倒在地。
这时,两名小厮各自提着一只水桶,速速上楼来,看到何虔正对着地上的女子发怒,连踢带踹的,甚至还掀翻了桌子。
阿九就站在那两人身后,伸手推了推他们,他们二人会意,当即就提着水桶朝何虔泼去,顺带着郑翰也被浇了一头。
“你们好大的胆子,真是找死!”
一桶凉水泼到何虔身上,他快要睁不开眼,厉声斥道:“狗东西,你们的主子是谁,看我不命人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