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烈捂着肚子就跑下楼去,青奴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道:“他真是享不了福,沾点油水就要拉肚子。”
与此同时,坐在房内的白灵儿也有些反胃作恶,裴肃揽她入怀,又拿起一颗腌梅子送入她口中,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柔笑道:“再过几天就到避暑山庄了,那里山清水秀,你心情好了,他的心情也会好的,到时候你也就吃什么都感觉香了。”
“哪个他?还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呢?”白灵儿羞红了脸,埋入他怀中。
“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我都喜欢。”
裴肃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在房内转了一个圈,白灵儿娇嗔道:“快放下我,小心伤着他。”
“不会的,他没有这么娇气。”
裴肃把她抱到榻上,俯下身子轻吻着她的脸颊,她娇声问道:“你今晚不写信了吗?卢家小郎君在兖州还眼巴巴盼着你的书信呢。”
“你不提醒我,我倒是忘记这件事了。”
在卢琛离开洛阳之前,就同裴肃说会时常给他写信,共同探讨玄学方面的问题,一段时间下来,裴肃才发现卢琛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拐着弯的想要知道雨轻的近况。
在裴肃看来,卢琛出身名门,少有盛名,即便同卫玠相比,也是毫不逊色,如明珠般光彩照人,称得上是各家士族的择婿首选。可雨轻并不是裴家嫡女,而且在外人看来身世不明,想要攀上范阳卢氏,实在是机会渺茫。
不过裴肃还是在心里存有一份希望,因为雨轻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想让雨轻拥有最美好的婚姻。
此时夜色很深了,在一间很普通的人字号房间内,布衣男子早已脱下外衣,将那破包袱随手丢到工具箱上,打了个哈欠,口中骂道:“鸣岐跑去哪里了,还不滚回来?”
房间内甚是简陋,他走至榻前,看了看那条脏的已经辨不清颜色的薄毯子,不由得皱起眉头,撇嘴道:“这条毯子八成多少年都没洗过了,还有这破席子,上面不会有跳蚤吧。”
这时,有人轻轻叩了三下门,门没关,那人很快推门而入,手里还提着一食盒,堆笑着放到桌上。
“我到附近的小食肆里买了点熟食,没想到那里还有熏鱼卖,我尝了尝,味道很不错。”
这人正是那名驾驴车来送货的小贩,他从食盒里拿出几盘菜肴,布衣男子连连咳嗽,显然是被那条毯子上的臭味熏到了,他直接把那条毯子扔到地上,说道:“鸣岐,你选得什么破地方?”
鸣岐拿起扇子,忙给布衣男子扇着风,含笑解释道:“主人如今是木匠,又不能住上等客房,中等客房都被那两家人的体面丫鬟和随行小厮占满了,主人总不能去睡那种人多的大通铺吧,这间房是差点,好歹是单人间,至少能图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