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师子诚一表人才,将来还要做冀州第一巨贾,没有娇妻美眷作伴怎么行?”
崔意很不屑的道:“你面长似驴,还懒惰至极,连《论语》都读不通,练武又觉得太辛苦,你每年在学业考核中都是垫底,还整日做春秋大梦,你在外面别说认识我。”
“你成绩第一,我成绩垫底,咱俩却是最互补的。”
公师淑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几盘精致小菜,还有盛着冬瓜汤的小砂锅,他嘿嘿笑道:“又快到年底学业考核了,我这次一定得提升几个名次,总是倒数太丢人了。”
“真稀奇,到现在又想着奋发图强了,是不是太晚了?”
“道儒,你看一遍就记住了,可我背上十遍也难记住,就是背会了,也不理解,况且我也懒得去发奋读书,弄个小抄糊弄两下就得了。”
公师淑从衣袖里取出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小抄本,拿着它得意的笑道:“西汉匡衡凿壁借光,如此发奋学习长大以后又怎么样了呢,到最后还不是被贬为庶民,连夫子都不愿提起,仕途太过凶险,我这人又资质平平,以燕雀的小身体,整天想着像鸿鹄一样翱翔天际,要么羡慕死,要么努力累到死,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何苦为难自己?”
道儒翻个白眼道:“不想上进还有那么多理由,我看你是没得救了。”
面前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小少年收敛神色,眯起眼,挨近他,说道:“没关系,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我可是十分看好你的,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崔意终于笑了笑,这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因为阖府上下,只有公师淑敢来看望出水痘的他。
伴着窗外雨打竹叶的声音,崔意和公师淑正在四季轩内用早饭,公师淑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啃着驴肉火烧,笑问道:“道儒,昨日我和尚家、傅家、聂家等好几家的子弟赛马,设重金赌注,你也不过来看一看,你猜最后谁赢了?”
崔意轻声道:“这赛马的生意是你发展起来的,不管谁赢,你都亏不了。”
“那个聂大傻子都快要赔光了,他当时气急败坏的骂了房子县令的儿子一通,还要命人宰了那匹劣马,明明是他自己眼拙不会挑马,我最看不上输不起的人,以后聂大傻子也不用再来赛马了,反正他还欠着我一年的马场会员费,没钱就别想再跟着我们一起玩了。”
“去年我让你从并州带回来的那些胡人,你可把他们全都安置好了?”
公师淑点点头,“嗯,有一些分到各处庄子上做佃客了,还有的送到畜牧场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