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表字吗?”
“还没有取。”
“不管是你的爷爷,还是你的叔伯们,都是当今名士,肯定会给你取一个好听的表字的,如果你有了字,可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雨轻点点头,又微微看了他一眼,“再过些天我就要回洛阳了,你也该把书还给我了。”
李如柏把秋千荡起很高,花影斑驳落在他雪白衣袍上,他眸光温润,面带笑容,举手投足间尽显少年般的恣意恬淡,“不是还要再过些天你才会离开这里,那么我就再过些天还书好了。”
雨轻要来他手上的竹笛,试着转动两下,又说道:“李如柏,你以后不要随便偷别人的东西了,也不要再骗人了。”
李如柏不禁哈哈笑了起来,雨轻撇了撇嘴,摇头道:“随便你好了,你去偷去抢去骗,与我何干?”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再骗你了,也不会偷你的东西了。”
荡起的秋千渐渐慢下来,李如柏注视着正在转竹笛的少女,发间那对小小的流苏珍珠蝴蝶结时不时晃动着,倍显俏皮可爱。
雨轻慢慢转动着竹笛,沉吟了一会道:“池子里结了莲蓬,我让人摘了十个交给双穗,到坟上供毓童,多谢你把他们合葬在一处。”
李如柏脸上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就像一个熟识很久的好朋友,“不过使了一些钱,雇了几个人,悄悄给毓童和残剑建坟立碑,你圈在家里行动不便,举手之劳的小忙而已,不必言谢,郭璞这个初出茅庐的术士帮他们选择了水边的一块墓地,临近水边也不怕坟冢被淹没了,怎么看都不像是风水宝地,他说那里将会变成良田,你竟然还信他的话?”
雨轻淡淡说道:“要是哪一日真的被冲坏了,就再麻烦你把他们的坟修缮一下,我来出钱就是了。”
“你让郭璞和孔晟、郑廉他们参加葬礼,可是为了柳宗明?”
孔晟和郑廉两人是从北海郡赶来,他们此番还带来一个重要的证人。
“毓童交给我一封信,信上写了一个很诡异的故事,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李如柏凑近她,眯眼笑道:“这样的故事才有趣,女先生说书,我更爱听呢。”
在葬礼上,突然传来凄厉的猫叫声,郑翰由管事搀扶着四下张望,望不见猫的身影,只有一声声猫叫。
这时郭璞走至墓前,蹲下身子,他的脸贴着凉凉的墓碑,过了一会,便叹道:“原来它在诉说一个悲惨的故事,由于这里怨气太重,它无法得到安宁。”
众人惊愕不已,山朗抢步上前,指着他道:“你休要胡说,这里哪儿来的什么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