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人看来,父亲只有两个女儿,你的生母也是出自庞氏,她是在弘农老家生下的你,你自幼就是以近支子孙的身份养在我们这一房中,隐瞒你的身世,正是父亲的决定。
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姐姐,也许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正视你,多给你一些关怀,事到如今,我这个被贬为庶人,幽禁于此的姐姐对你说这些,你一定感觉很可笑对吧?
可是我想至少让你多了解些真相,父亲对你的严厉,姐姐对你的冷漠,这只是保护你的一种方式,你没必要去仇恨那些人,弘农杨氏走到如今已是必然,你也不需要背负什么,你要学会遗忘,保全自己就是对杨氏一门最好的报答。”
在梦中惊醒的杨霄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痕,他不想自己再次陷入悲痛,拿起剑就奔到院中,不停地挥剑,直到天亮,他才蹲坐在花树下,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父亲、母亲和姐姐全都被杀死了,都是因为那时的我太无能,没办法保护他们,只能丑陋的苟延残喘下去,我是为了复仇而活,可是我谋划了这些年,堵上了我的一切,到最后还是输了,家族复兴无望,我就是个失败的复仇者,我为什么会失败,是对司马氏族的憎恨还不够吗?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使自己变得更强大,在司马家族的王朝覆灭之前,我是绝对不能死的,哪怕走上一条黑暗之路,只要能助我复仇成功,我也愿意。”
倚着游廊阑干的年轻男子望了他许久,雾气渐渐散去,他便举步走来,说道:“杨霄,待会有人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
杨霄很不屑的笑了笑,“你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救我,你们也想从我身上找到答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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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了,天也开始明亮起来了,今日应该是个晴天。”文澈笑容自然,“去吃早饭吧,甜甜亲手给你熬的莲子粥,她初次见到你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因为你们有着血缘关系,这种亲切感是与生俱来的。”
杨霄站起身,沉声道:“文澈,我和你不一样。”
文澈淡然说道:“我知道,沛国谯郡文氏自然不能跟弘农杨氏相提并论了,更何况我只是外室所生,不过我们心中所憎恨的人是一样的。”
文鸯出身将门,作战勇武,当年文鸯督凉、秦、雍三州之军,进驻险要,大败秃发树机能,威服悍敌,收胡人部落归顺者二十余万口,文鸯不仅作战勇武,还有军事才能,立此大功,朝廷任命他为东夷校尉持假节,但在他上任前与司马炎见面后,就被免官了,或许是因为司马炎不喜欢他这样的勇猛之将,在晋廷优容士族,文鸯也很难得到长期任用,根本不能充分发挥其才能。
到晋惠帝时,朝廷内乱,杨骏被诛杀,东安王司马繇是诸葛诞的外孙,当年文钦被诸葛诞所杀,随后文鸯背叛诸葛诞,致使诸葛诞败亡,屠灭三族,就因为这些宿怨,东安王司马繇在政变后诬告文鸯与杨骏一同谋反,文鸯被夷灭三族。
说起来文鸯只不过是一个挂名的东夷校尉,无权无势,根本算不上杨骏的党羽,一生勇武的文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内乱之中,在既无罪证,更没有任何威胁和权力的情况下被杀死,也许这就是身为武将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