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的是我犯下了错误,骑马前行不该停歇,更不该留恋如画的美景,闯入一场绮梦,不知归路。”
裴頠放下皮影,淡淡一笑,雨轻坐在他身边,仍旧摆弄着那个皮影,这是裴頠亲自写的皮影戏台词,只写了这么一小段,没有结尾。
雨轻好奇的问道:“六叔,接下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裴頠看着雨轻,淡然道:“这场美丽的邂逅,只是铸造了一段错误的爱情,结局并不美丽,所以这段台词也没有继续写的必要。”
“六叔,你认识他们,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是吗?”
“嗯,算是吧,那个人一心想要来洛阳历险,却被儿女情长所羁绊,又如何成就一番事业?”
雨轻看裴頠神色凝重,便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站起身走过去给裴頠泡茶。
裴頠再次把那个皮影拿起来,脑海间浮现雨轻父亲的身影。
也是在那个溪畔,年轻男子已经装满了两桶溪水,身边放着一个竹笼子,里面有只毛茸茸的小白兔,这是他准备带回家送给若澜的。
华服美冠的男子朝他疾步走来,面带愠色的看着他,他却自顾自饮酒,视这位贵公子如空气一般。
裴頠对他嗤之以鼻:“孟浪狂生,无可救药。”
秦一笑问道:“裴潭昨日刚来过,今日你又来了,也是劝我早日离开洛阳吗?”
裴頠没好气的说道:“秦一,不要在我面前故作潇洒,你的那些伎俩也只能骗得过若澜,因为她太过纯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给她的爱是否别有用心,你少时根本没有流落西域,你的家乡是在谯国,不管你是谁,河东裴氏都不想和你有任何牵连。”
秦一站起身,没有看他,只是望向一池碧水:“你不及弱冠,就被征召为太子中庶子,承袭父亲钜鹿郡公爵位,想必你以后的仕途定然是顺风顺水,羡煞旁人。”
裴頠一脸倨傲的望着他,问道:“你带着若澜离开洛阳又回来到底为何?”
秦一轻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在城南开了一家胭脂铺子,打算和若澜在这里长住。”
裴頠沉声道:“堂叔对外宣称裴若澜已经病逝,你们就应该隐逸山野,永远都不要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