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比较烦,碰上你这家伙才是真的烦!”
“可能就是真的有点烦,烦恼人人都会有,无事可做也会很烦,你的烦恼就是没有烦恼。小烦恼可以直接忽略,大烦恼有父母帮你解决,你过得比我幸福多了。”
樊仁说不过雨轻,气得砸杯子捶桌子,夏侯殊、武辽和史颢看他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陆玩和王祷照旧安静的饮茶,因他们的唇舌之争,台上的节目也被打断了。
坐在另一边的韩厚文望了望雨轻,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这时许伉出面打圆场,说道:“最近比较烦的人恐怕不是樊兄,而是谯县令,听说有人在城郊发现了一具女尸。”
一辆犊车驶到城东,在长贵巷口停下来,有个小厮掀起车帘,低声回禀道:“君平小郎君,那人现今就住在城南的留客小店。”
车内华服男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花几个钱,赶紧打发了他,别让他乱说话。”
小厮颔首道:“小的明白。”
华服男子正要放下帘子,犹豫了一下:“侯雁,你刚才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侯雁凑近他,轻声答道:“他叫冯延龄。”
男子眸光略沉,剑眉微微皱起,又对他附耳低语了几句,然后放下车帘,犊车缓缓驶进巷子里。
在这附近有一个卖茗粥的小摊,侯雁从摊前匆匆的走过,身着褐色短衫的男子喝完粥后,就在桌上放了五枚铜钱,提着鱼篓也朝城南走去。
与此同时,琴声再次响起,台上之人的弹奏自然酣畅,酒意醺然,让人感受到醉酒之人内在的压抑和烦闷,当琴音升高,又营造出激烈张扬的情绪,尽显酣醉癫狂之态。
弹到最后一段,所有的情绪都在这里流露出来,抑郁之情尽数吐出,最后回到低音,旋律变得微弱,好似仙人吐酒声,发出沉闷的一声,一切归于沉寂。
夏侯殊轻轻叹息道:“想来昔年阮籍抚奏此曲,在狂怒无奈之后,将灵魂寄于酒中,这样才能忘了俗世的烦恼喧嚣。”
陆玩淡然一笑:“这中间有一小段阴柔飘渺的旋律,不似酒狂,却抒发着别样的情怀。”
夏侯殊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问道:“陆兄此话何意?”
王祷笑道:“士瑶兄能听出那名乐人弹奏有轻微的错误之处,像吾等自是听不出来的。”
夏侯殊点点头,一脸佩服地说道:“曲有误,陆郎顾。”
“我看他脸颊微醺,估计喝了不少酒,醉酒弹琴,弹错一点,也属正常。”雨轻俏皮地笑道:“哪怕是一个极其微小的错音,也别想逃过士瑶哥哥的耳朵,我就是再听个五遍,也听不出来,这么看来我的耳朵只能当摆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