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砚从宫中离开,又去了一趟金家,见到了言尚和言关清。
两人也是和司徒擎等人大差不差的说辞和理由。
不走,不需要他担心,该干嘛干嘛去。
司徒砚:“……”他觉得自己这一趟真是白来!
宫里头的那几位就别提了,苦中作乐向来拿手,麻将打得比以前还响!
他还以为外祖父和舅舅至少不同,没想到他晚饭都没吃飞进金家院墙,就看见言尚正跟金百岁在后院做叫花鸡!
临走言尚还问他要不要,让他带着路上吃!
言关清倒是有许多担忧,但身边跟着言尚和金百岁这种性情的,他再多的担忧也郁闷不起来。
以至于司徒砚最后一站去到乱葬岗底下的密室时,身边除了一号,竟还是孑然一身。
司徒煦早在里头等着他了,见他和一号下来,愣了愣往他身后瞧:“还有人没进来?”
司徒砚:“……没人跟我走。”
司徒煦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一个都没有?”
司徒砚点点头。
司徒煦目瞪口呆,来回打量他五哥好几遍。
那眼神看得司徒砚差点想揍他,但一想这人怪可怜的,就忍住了:“你那什么眼神?”
司徒煦啧啧直摇头:“五哥,我以前还以为是你魅力大,如今才发现,大家原来是更喜欢谢元棠啊!你信不信今晚去的人要是她,这会儿觉得一个不少都跟着出来了!”
就算不肯的,也被谢元棠敲晕掳出来了!
司徒煦毫不怀疑那丫头能干出来这种事!
司徒砚:“……”拿小棠儿做对比,那……他输的心服口服。
一个人都没救出来,明晃晃那么多人质还捏在司徒墨手里,那简直不叫人质,换个名字应该叫“老六悲苦的命运”!
司徒煦压力是真大,往那一坐眉头都快皱出个川字印了:
“父皇和母妃不肯走,我姐又下落不明,我舅舅他们也明里暗里被人监视着,我就好像被人在脖子上拴了绳子的狗似的,只能听司徒墨的话。”
顿了顿,他道:“今天司徒墨让我去查抄御史赵家,就因为赵老头在早朝上提了让父皇重新掌政之事,我去的时候发现赵老头在书房吞金去了,那一刻我觉得我跟刽子手没什么区别。”
他语气有些低,不知想到什么,忽地自嘲一笑道:“路上还见到了孙逢必,他老远看见我就跑,好像我是什么杀人魔一样。”
“他上头的老子那两个庶兄就是墙头草,以前一个支持二哥一个支持三哥,现在见二哥败了,直接全都倒戈了。”
他大约许久没人可说了,说起这些来也没个逻辑,似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司徒砚却听出了他其中的无奈,他想了想道:“或许必姥爷是觉得没脸见你吧。”
司徒煦微怔,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信他。”
司徒砚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他:“因为我来之前,金百岁给了我这个。”
司徒煦疑惑地接过来,展开发现是孙逢必写的,上面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写下的,内容只有几个字:
【凤鸟离巢,三二同白。】
司徒煦脸色瞬间一变,抬头看向司徒砚,捏着字条的手细微地颤抖:“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他是说我姐……”
“我想是的。”
司徒砚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孙家有个旁支在水路上有些势力,这件事交给他们去做倒是最能避人耳目。”
司徒煦闭了闭眼,忽然一拍桌子恨道:“我猜到了,我早该猜到了,可我想着他或许不会那么狠……”
他教过司徒凤若是出事,该怎么想办法给他留信号。
不管在哪里,只要她能想办法留下一丁点线索,他就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