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阎埠贵就像做小偷似的,时不时地停下来,四处张望一番,生怕被别人盯上。
实在是现在查得太严了,而找人算命这事又是妥妥的封建迷信,由不得阎埠贵不谨小慎微。要是万一真被人给抓住了,批斗检讨还是小事,阎埠贵生怕一不小心把工作给玩丢了。
昨晚兴奋过后,阎埠贵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每次一见到钱就忘乎所以,居然敢答应大伙,带头找算命的。想到这儿,阎埠贵忍不住轻轻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
还嘀咕着:“阎埠贵,啊阎埠贵。你说你是不是吃了啥熊心豹子胆啊?居然啥钱都敢赚。这么危险的事儿,你都敢瞎掺和,你也不怕被人给举报了。”
阎埠贵一路提心吊胆地走了许久后,终于来到一个大杂院附近。
站在远处打量了好一会儿,发现院子里还是一片黑灯瞎火后,这才偷偷摸摸地走到张瞎子家的窗户外。
轻轻地在窗户上敲了两下,小声喊道:“老张,老张。赶紧开下门,我找你有点事儿。”
喊完后,阎埠贵还胆战心惊地四处瞧了瞧,生怕被别人听到。
而张瞎子吃的就是这碗饭,也知道现在上面查得非常严,白天客户都不敢上门,一般都是晚上才敢找过来。
所以,张瞎子的服务也很周到。见客户都是晚上才赶过来,也跟着后面改变了作息时间。现在一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就坐在屋子里,等客户上门。
这不,一听到阎埠贵的声音,张瞎子连灯都没来得及点上,就跑过去打开门,把阎埠贵给放了进来。
阎埠贵进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见张瞎子家黑灯瞎火的,顿时就埋怨道:“我说老张啊,人家都说我是个算盘精,可你怎么比我还节约啊!这来客人了,居然连个灯都不舍得点。”
此时,张瞎子刚好点上了煤油灯。
只见张瞎子不慌不忙地扇灭了手中的洋火后,这才慢悠悠地说:
“你懂个锤子,我刚才不是怕你被别人看见了吗?
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干我们这行的,整个就一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小心点能行吗?”
说完,还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瞟了一下阎埠贵。
阎埠贵一见这眼神,立马气得满脸涨红,大声埋怨道:“我说张瞎子,你这什么态度啊?我今儿可是过来照顾你生意的,你最好注意着点儿。” 都忘了自己干的,可是见不得人的买卖。
张瞎子见阎埠贵这大呼小叫的,吓得不轻,连忙冲上去捂住阎埠贵的嘴巴。
压着声音呵斥到:“屮......你疯了吗?要是想去游街,你还能再大点声。”
这时,阎埠贵也回过神来了,瞬间就惊出一身的冷汗。
张瞎子见状,这才松开他。
连忙催促道:“行了,你既然这么偷偷摸摸跑过来找我,肯定是碰上什么稀罕事儿了吧?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赶紧走。不然,再过一会儿,院子里的人该起来倒夜壶了。”
阎埠贵见状,也不敢再耍嘴皮子了,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马上说道:“我们院子里最近不太平,已经有几个人接二连三地出事了。这不,就打算过来请你过去瞧瞧,帮忙做做法事啥的,去去晦气。”
张瞎子一听这话,顿时乐了。
心想:嘿嘿,这活儿好啊!我就喜欢这样的,到时候过去随便念叨两句就行了,轻轻松松就能有几块钱的收入,又可以多活几天了。
不过,这玩意儿就和人家开锁的一样。你开的越快,人家就越不舍得给钱。
张瞎子掐着手,比划了一番后,一脸为难地说到:“老阎啊,你说的这事儿可不好办啊!我刚算了一下,你们院子里这是犯太岁了,所以才老是出事儿。”
阎埠贵一听这话,立马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