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你的老师,你这种态度不好,应该实话实说。”顾养月不悦道。
“我说的是实话。”刘危安无奈道:“你考试一下就知道了。”
“好吧。”顾养月看了刘危安一眼,把书本打开,随便翻了一页,问道:“文言文第一篇《六国论》”
刘危安几乎没有思索,张口就来:“六国破灭,非兵不利 ,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
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则秦之所大欲,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顾养月一双美眸瞪得圆溜溜的,看着刘危安,几乎不能自信,一字不差,从头到尾,刘危安一气呵成,没有一个错字,忍不住又翻到第二篇。
“兰亭集序。”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梦游天姥吟留别。”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刘危安不等顾养月发问,一口气把剩下的文言文都背完了,其实背着背着,他自己刹不住车,好比打球时候进入了手感状态,背诵不再是一种强制性的责任,而是变成了一种身心愉悦的活动。
当最后一句结束的时候,顾养月已经傻眼了,呆呆第看着刘危安,半晌才合上书本:“你,你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危安说的是大实话,他以前记忆力虽然不错,但是距离过目不忘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过目不忘是好事,你别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好不好?”顾养月惊叹道:“虽然一直都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特殊的天才,但是现实生活中,过目不忘的我只看过你一个,看来做你的老师是我的幸运。”
“老师千万别这样说,有你做老师是学生的骄傲才对。”刘危安赶紧谦虚道。
“行啦,别贫了,我们继续上课。”顾养月打开课本开始授课。
上午的时间,悄然过去,顾养月放下课本,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看着依然沉浸与题目之中的刘危安,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做家教以来,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也是做家教以来教过的最轻松的一堂课。
但凡背诵的内容,刘危安只看一遍就记住了,而且能够在瞬间理解并掌握,这能力比计算机还要夸张,然后就是理解能力,一点就通,很多时候她只是把公式写出来,还没有讲述自己的个人心得,刘危安已经抢先一步解答出来了,而且往往能够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其中有些解题的思路比她还要简单和方便。
一上午的时间,高一上半个学期的内容已经全部装进了刘危安的脑袋,这速度比复习还快,如果不是确实知道刘危安没有上过高中,她都以为这是一个老司机了。
吃完饭,下午继续。顾养月有午睡半小时的习惯,但是今天丝毫没有睡意,反而对上课很是期待,头一次把教课当做兴趣而非职业。刘危安也表示不想休息,于是直接授课。
刘危安接受东西的能力高的惊人,顾养月能够被桃江大学特招,天赋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在整个桃江大学,能够和她并肩的没有几个,能够超越她的只有一个,那是一个怪胎,但是今天遇到了第二个,刘危安的妖孽程度还要超过那个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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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叩而发大鸣,这是顾养月对教授刘危安的唯一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