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苍想不通,谭雾宁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厌恶她,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想引诱她去勾引严启昭,好自取其辱?
她怯然道:
“谭小姐说笑了,我身份卑微,怎能配得上益王殿下,以我的身份配不上做益王妃,可我也......我是绝不会给人做妾的。”
“我与益王殿下只在连春湖见过一面,他为了救我受伤,我感激不已,无以为报,但我有自知之明,决不会影响谭小姐与殿下的婚约,谭小姐放心便是。”
谭雾宁心中惊讶,那次连春湖,严启昭竟然也在?
前世他明明是放出了假消息,怎么这次却亲自去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不上多想,她连忙解释道:
“沈姑娘千万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也不必担心影响我的婚约,我与益王殿下全无感情,我今晚找沈姑娘,是为了帮殿下转达他的倾慕之情。”
她把手中的药包塞进沈未苍的手里:“殿下今夜饮了酒,必定会不适,若沈姑娘能前往安抚,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沈未苍捏了捏那药包,心中暗笑,严启昭高不高兴与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谭雾宁真的以为她会借机攀附严启昭,等着看她的好戏?
她垂下头,羞涩地道:“我......我第一次来这宫里,哪里有资格安抚益王殿下。”
“不必担心,”谭雾宁见她动了心,继续鼓动她,“到时候我带你过去,他一般都会在永和殿歇息。”
沈未苍似乎下了决心,低低地“嗯”了一声,像是刚想起什么来,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柔声细语地道:
“对了,我还差点忘了呢,这封信是万衡让我交给你的。”
谭雾宁有些惊喜,又有些怀疑,谢万衡分明对她不假辞色,怎么会给她写信,还让沈未苍来转交?
沈未苍并不担心谭雾宁不信,那日她说得那么清楚,是谢万衡叮嘱她带着黑蛇,分明提防着她。
谭雾宁却依旧能自欺欺人,不停地说谢万衡或许不知道她怕蛇。
“这件事我其实不太方便与你透露,不过关系到万衡与你的误会,只好说出来。”
她信口胡诌:
“其实,那次给我下毒的是我的姨母,我当时就是因为害怕是她做的,才不想追究下去,毕竟我寄人篱下,有些事糊涂些也好。”
果然,听了这番解释,谭雾宁已经信了七八分,紧紧捏着那封信。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这......当真是谢万衡写给我的?”
“千真万确,”沈未苍笃定地道,“万衡他知道自己误会了你心怀愧疚,听说你与我关系缓和,这才托我传信。”
失而复得的欣喜萦绕在谭雾宁的心头,她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峰回路转的可能。
谢万衡深爱她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她十分自然地相信了沈未苍的话。
这宫室内十分昏暗,她看不见信的内容,刚想吩咐春风燃起灯,檀渊的声音骤然响起:
“谭小姐,我在此歇息,还请谭小姐移步。”
谭雾宁没有料到这里还有第三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檀渊听到了她刚才哄骗沈未苍的话,岂不是一切都完了?
沈未苍惊喜地往里走去:
“檀渊,你醒了?刚才我怎么喊你都没有反应,你的衣服还没有换好呢,我让他们把你的衣服放在......”
“啊!”由于看不清,她好像撞到了桌旁的圆凳,身体骤然失衡,惊呼出声。
檀渊迅速起身抱住了她,感觉到她后怕地发抖,柔声安抚道:“苍苍,没事了,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沈未苍紧紧抱住他的腰:“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她想起檀渊还不曾换衣服,可别将她的衣服沾上东西了。
正想松开手推开他,突然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抱在他后腰处的手背。
那一瞬间,她吓得再次惊呼,紧紧抱住檀渊:“啊!檀渊,这里有什么东西碰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