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同意了他们在省城玩一玩,而且还给他们发了钱请他们玩。
“谢谢师父,师父万岁!”
高兴的恭维了几句。
一伸手,就叫过来了,在路口处等人的拉洋车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
九叔立刻问他们。
“坐车啊,师父。”
九叔摇了摇头,有些叹气。
“你们想坐车去坐电车吧,不要做这些拉洋车的,以人为畜……这实在是……唉……”
九叔还是有几分迂腐的。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这省城拉洋车的表现的有些可怜。
一个个都累的满头大汗,身上晒得黝黑,露出来的皮肤青筋暴起,脚上踏着一双破破烂烂的布鞋。
九叔虽然这样说。
那些拉洋车的刚要过来,见两人停止了招手,又愣在了原地。
看起来这拉洋车的也是新人。
要不然不会这么脸皮薄。
哪怕别人不招手也要主动过来问一问要不要让自己拉车,给自己招揽生意呢。
林煜叹气。
“师父,你还是不要管他们了,他们想坐什么车就坐什么车吧,与其去坐那电车还不如去坐那黄包车。”
“他们两个虽然有些顽劣,但到底也是心地善良的,不会欺负人的。”
“在这城里玩一玩,倒是让这些拉洋车的挣了一份轻松的钱。”
说什么以人为畜。
瞧着那几个拉洋车的眼神,恨不得别人把自己当成畜生。
与其可怜他们不坐他们的车。
不如让他们劳累一些,给他们一口饭吃。
他们拉的是洋车,肩膀上扛着的却是无形的担子。
洋车也未必是他们自己买的。
可能是他们在车行租的。
要是没有生意可以做,只怕是天一亮就要亏本,一天颗粒无收,还要给车行的老板白送钱。
那种感觉才更让他们煎熬呢。
听了徒弟说这样的话,九叔也立刻反应过来了。
刚才确实是自己迂腐了。
拉洋车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自古以来坐轿子的人也没少见。
自己给人家扎纸人,还要扎一些抬轿子的纸人呢。
可怜人哪里都有,只是自己也是多年没来到这种土洋结合的地方。
贸然一来,脑子也有些混沌了。
万变不离其宗,略微适应一小会儿,便也觉得什么都一样了。
顶多是那些物件有些新奇,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哪有什么不同?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
九叔这样的老江湖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九叔一摆手不再去管。
秋生和文才立刻就像脱缰的野狗一般高兴的跳跃奔跑。
拉洋车的脸上也换上了笑容,立刻迈着又稳又快的步伐来到两人的跟前。
弯着腰将车子放下来,请人上车。
便拉着秋生和文才高兴的在这省城里逛了起来。
林煜对这些土洋结合的东西也不感什么兴趣。
但是在场的众人除了自己全都是兴趣盎然。
哪怕是看起来最为庄重的九叔,其实也对省城这些洋气的玩意儿很感兴趣。
带着大伙儿在这省城里若无其事的逛着。
如今有了钱倒也不像以前那么抠门儿,虽然过去的习惯还让他有些掏钱困难,但总算不小气。
时不时的也会给众人买一些吃的,玩儿的。
一边走一边逛。
路过一些洋气的建筑,之前那门楼上还挂着一些彩灯。
哪怕还没有到晚上,也仍然能够听见那楼里的一些动作。
似乎能听到一些靡靡之音。
好像有什么人在练声,也许晚上有表演吧。
众人就在这省城里大逛了一圈,大饱了眼福。
尝试了电车,逛了许多卖舶来品的店铺。
上了茶楼喝了茶,上了戏楼听了两句,路过的咖啡馆还尝了尝好像刷锅水一样的刷锅水。
这也是他们觉得这次省城之行的败笔。
费了比上好的龙井茶贵好多倍的钱,喝了一小杯刷锅水。
实在令人众人感到晦气。
一群人在省城里疯玩儿,瞎逛。
倒也引得很多人侧目。
也有那穿着大胆的小姐,冲着林煜和秋生抛媚眼。
不过秋生的头上戴着金箍,才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回应。
林煜更是心如止水,完全不感兴趣。
不仅仅是因为他修心修的好,也因为他刚刚两岁出头,身体根本就没有分泌那种激素。
自然一切都觉得索然无味。
秋生长得帅气,林煜更是卓尔不群,粉雕玉琢,无论是男女老少见了都有些挪不开眼睛,想要多看几眼。
简直就像是那画里走出来的娃娃,天上下来的仙童。
在省城里逛了一天,买了好多的杂货。
虽然没有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但众人也很是开心。
有些杂货带在身上不方便,要是以前肯定是不能买的。
但是现在他们有豹皮囊。
只要他们不夸张的买几个棺材,杂七杂八的都可以塞到豹皮囊。
真是解决了旅行路上的一个大难题。
傍晚时分在省城共同用了餐,吃了一顿牛肉西餐。
感觉还可以。
吃饱喝足,愉快的玩耍也已经到了尾声。
众人散步回旅馆。
路过那挂着彩灯的小洋楼,彩灯都已经亮了。
楼里也时常飘出来一些西洋乐器的声音,轻歌曼舞,歌舞升平。
而那街角残疾的小乞丐,已经很聪明了消失在了街道上。
不来碍这些来高乐的名流的眼。
明天一大中午,他们又要起来忧国忧民,穿着体面的衣服,面对法国的鹅肝和红酒食不甘味,忧虑着百姓的生计。
这么辛苦,晚上来休闲休闲,怎么了?
不开眼的人,要是赶这个时候来坏人心情,半夜黑暗的小巷里,有的是他们的好处。
在省城这样的上流社会生活的时间久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
残疾的小乞丐也很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