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夏并未去圆明园避暑,皇后那日筹办乞巧节也以俭省为主,如此就省下了不少银两。过了中秋,天气即将寒凉,宫里省下的银子,可充作军中之费。不知众爱卿是何想法?”
朝臣们面面相觑,皇上突然说这话是何意。
皇上等了半晌,见朝臣们只是私下讨论,却无一人敢站出来,他便点了前些时候打了胜仗的一品抚北大将军费扬古。
费扬古自武官列中走出。
“启禀皇上,臣以为,皇上能俭省宫中银子充作军费,实乃大清之福。臣,代军中将士,谢皇上隆恩。”
说完叩了头。
皇上叫了起。
“爱卿请起。朕自知这点银子于军中是杯水车薪,但也是后宫对军中的一点心意。”
君臣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其他人也无事可奏,随即散了朝。
散朝后,皇上身边的首领太监梁九功拦住了胤禛,只说皇上有话要吩咐。
胤禛随梁九功到了御书房,皇上正在批折子。
胤禛恭恭敬敬行礼问安。
“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万福金安。”
“起来吧老四。朕今日叫你来,有件事想问问你的看法。”
胤禛恭敬回道。
“儿臣不知皇阿玛所为何事,虽儿臣不能为皇阿玛分忧,但儿臣想尽力试试让皇阿玛宽心。”
皇上放下手中的朱批笔,合上正在批的折子,抬起头来看着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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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近日听说,朝中对朕没有重奖有功之臣颇有微词,你可听说?”
胤禛也看着皇上,一脸坦然。
“儿臣未曾听说。皇阿玛已经封了一品抚北大将军,余的人也都尽数封赏了,儿臣不明白,还要怎样做才叫重奖?”
皇上听了胤禛的话,哈哈大笑。
“我儿说的好。只是近日朝中传言朕重文轻武,我们大清是马背上得天下,说朕重文轻武自然是无羁之谈。前两日云麾使齐炼尘进宫求见朕,言明自己的嫡女,上次乞巧节跳了一曲霓裳破阵舞的那位小姐,齐月宾,想嫁给朕的老四。她说自己不求太高的位份,只要能陪伴在你身侧就满足了。”
胤禛恭敬听着,没有说话。
皇上看了他半晌,继续道。
“云麾使乃正四品武官,又在京中驻扎。胤禛,若你娶了他的女儿,那你府中便有两位将门之女,你是何想法?”
胤禛扑通跪地,回皇上。
“回禀皇阿玛,儿臣一切,皆为您所恩赐,儿臣一切悉听于您!”
皇上不说话,也不叫胤禛起身,只盯着他。
“朕的儿子实在太多,但朕含了指望的,也就你二哥一人。他也是朕公开立储的唯一人选,你一向唯胤礽为尊。今日你便给朕说句实话,你,可是真心而为?”
“儿臣自然是真心而为!论公,您是君,儿是臣,君要臣何为,臣便只有遵命!论私,您是儿最想亲近最爱重的父亲,父亲要儿做什么,都是顺应天道绝无异议的!儿臣知道皇阿玛心中储君只有太子殿下,儿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让皇阿玛忧心!”
胤禛坚定的看着皇上。
父子之间就这样对视,良久,皇上笑着开口。
“平身吧。朕相信你,好好做太子的左膀右臂,享一世荣华。”
胤禛垂了眸,微带颤音。
“儿臣对荣华一事,并不看重。儿臣,只想被皇阿玛多看重一点。”
皇上叹口气,忽然松了精神。
“如此,朕便允了齐炼尘所求,将他的嫡女,赐给你做侧福晋,你要好好待她。”
胤禛默了一瞬,才似勉强一般应道。
“儿臣谢皇阿玛隆恩!”
赐婚圣旨传到齐府,齐月宾松了一口气。
这样皆大欢喜的结果,也不枉费她豁出脸面去求父亲为她争取了一回。
年世兰午睡起来眼皮跳了跳,她心里纳罕,莫不是自己没睡好?
小林子已经带了周安海候在院中,听说侧福晋起身了,小林子便带了周安海,去拜见侧福晋。